顾周围没人,尤其是没有刘婶那双阴恻恻的小眼睛,我猛吸了几口气,腾身飞上墙去,只听——“啪——”一声,我被一只巨大的脚给踢回了棋苑。
我“嘭——”一声重重落在地上,一个飘逸的身影也在这声巨响后轻轻落地,衣袂轻起,掩在桃花树下,青衫飘摇,长身玉立。他轻轻别开一枝桃粉,紧抿的嘴角柔柔的一勾,露出一个很微妙的弧度。
我有气无力的把脸从泥土地里拽出来,满脸尘土,只留下一双机灵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神奇的混球。我说,“大哥,怎么又是你啊?你这是谋杀亲妻!”
我原是要说“亲妻”的,但是一想人家对魏明川说的可是“舍妹”,于是我就寒酸捻醋地改成了“谋杀亲舍妹!”
段青衣笑,从桃花树后款款走出,将一只手伸到我面前,故作柔情的将我拉起,他说,“小仙,疼吗?”
你大爷!当然疼!踢你一脚你试试!我内心腹诽着。
他说,“你这个小迷糊!你是不是忘记棋苑的机关是怎样的插翅难飞了!估计刚才你若飞上院墙,那么明年今日,我该带着我的老婆孩子去你坟前烧香烧纸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灰,说,“那你怎么进来也没遭遇机关啊!还有,一斛珠不都来去自如了吗?”
段青衣看着我脏兮兮的小脸,无奈的皱皱眉头,举起衣袖,轻轻给我擦试了一下,叹:“可惜啊,我今天刚换的衣服,又要回去洗!”
我见他答非所问,就开始怀疑棋苑的机关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段青衣大抵是看出我的心思,遂笑,道,“第一,棋苑是何等地方,对来者何曾肯放下身家防备?在棋苑人眼中看来,你来了,插翅难飞!第二,我是何等人物啊!哈哈哈哈。”
我眼睁睁看着段青衣笑到抽筋。
我说,“你是何等人物我不管,但是,你现在赶紧带我离开吧,你既然是这等人物,就赶紧带我离开吧!”
段青衣理了理衣襟,柔柔的眼睛中透过一抹凉意,笑,“怎么?昨晚刚同寒少爷手拉手山盟海誓完,要做人家姨太太的人还这么三心二意?”
我一听,心里顿时不爽,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趴床底了吗?
段青衣倒是很坦诚,他说,“我昨晚什么都没干,就专心的趴在天衣阁的屋顶上,听你们俩山盟海誓了!”
“哦!当时月色很美!”
我立刻像炸弹一样爆发了,我说,“去你猫娘的段青衣,去你猫娘的霓虹剑,去你猫娘的姨太太,老娘不玩了,老娘要回角浦!”
段青衣很悠闲的看了看天空,转身看了看我,眉眼灼灼,笑,“怎么?你嫌做棋苑姨太太不过瘾,非要生个三五娇儿,做羽子寒的正式夫人?”
段青衣说完这句话后,我很禽兽的飞扑上前,将他毫无防备的他扑倒在地!
可怜声响太大,惹来了后花园中的家丁。他们齐刷刷的战在我和段青衣眼前,满眼差异的看着我将一个眉眼中满是无辜和纯情的男子压在身下。而且这个男子还一脸无助迷茫的望着他们。
这时,随着人群聚集,丫鬟仆妇也随过来几个。不知是谁率先清醒过来,亮着嗓子大喊:啊呀呀,少爷的姨太太偷人啦。
于是,整个棋苑里,人来攘往的相互奔告:坏啦!少爷的姨太太偷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