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语气不好,放低声音:“还去不去了?”
康涟洏把书包往桌上一丢,发出砰的声响。“不去了,我怕自己成为救援对象。”
“那你最近就空了?”宋凛川语气低缓之外,又多了丝柔和。
“没有空心砖那么空,但比您有空。”
“那快去睡觉,天亮了有急任务给你。”
“可是我--”
“听话,宝贝晚安,么么哒。”
深更半夜的,康涟洏顿时立在当场,打着寒噤。
以后千万不能晚睡。如果避免不了,就万万不能跟宋大少联络。
这位大哥可比恐怖片吓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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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午夜的住宅区,褪去白日的喧嚣后,与其他城市一样归于宁谧。
甚至在女子惨白的长裙与哀愁笼罩的脸庞的映衬下,更显凄清。
“宋大哥,你下班了。工作到这么晚,一定很辛苦吧?我特地给你买了宵夜。”
安潋滟缓步上前,眸光闪动,裙角被风一吹,整个人更显幽凄。
“安小姐费心了,我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宋凛川慢慢放下还举着的手机,面上残存着柔和的笑意。
安潋滟心神一晃,怨气继而升起。
这个笑容自然不是对着她,而是手机那端的“宝贝”。
宋凛川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冷笑,淡声道:“安小姐除了送宵夜,还有其他事吗?”
“没什么重大的事。”安潋滟轻柔地摇头,又抬眼看他,眼神如泣如诉。“只是想看看你。我回国已有三周,也去宋氏找了你好几趟,但是前台都说我没有预约,按规定不能让我上楼。”
“谢谢安小姐对我司员工的肯定,看来得给他们涨工资了。”宋凛川施施然地点头。
随后看向愣怔的安小姐,“既然没事,就请回吧。女孩子半夜三更还在外游荡,对车不好。”
安潋滟看着宋凛川转身离开,眼中迅速涌起嫉恨。
凛川哥对她越发冷淡了,一定是因为电话里的那个女人!
“是那个女人惹你生气了吗?宋大哥好辛苦。”
见宋凛川顿步,她立刻追上去。“我都不忍心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还让你不高兴。”
宋凛川神色平静,喜怒不辨,只微微垂下凤眸看她,朦胧的路灯下,锋利敛去,依稀温柔。“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安潋滟半欣喜半娇羞地摇头,“不久。能见到宋大哥,跟你说几句话,等再久莲莲都甘之如饴。”
“渴了吧?我这里有绿茶,喝点?”
“原来宋大哥这么体贴啊。”
安潋滟看着宋凛川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饮料,拧开瓶盖,觉得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挺有分量。
那个女人算什么?别说没有证实,就是证实了,就算有十个百个,那都是登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等她成了宋家的少夫人,宋氏的老板娘,整不死那群狐狸精!
她越想越得意,接过瓶子喝了一大口,诧异道:“没味道,这是白水啊。”
看了下瓶子,果然是矿泉水。
“无妨。”宋凛川格外认真地盯着她:“你喝白水,跟别人喝绿茶,效果毫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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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朝阳灿艳,与宋氏大楼相映生辉。
总裁室,宋凛川拢眉批着文件,时不时嫌弃地看一眼被推得老远的手机。
免提的听筒里,男人的嗓音沙哑干涩,带着明显的哭腔,毫无往日的清冽冷沉。
宋凛川揉揉太阳穴,头疼。“我这边一堆急件,要不你去找慕森城,跟他比比谁更能哭。”
“我不是说了吗?他陪我聊了一夜,早上实在撑不住,去睡了。”
“那许总是真厉害,都能治失眠症了。要不然你再联系一下我哥,我记得他刚在塔城拍了片旧居民区。你去哭一哭,连拆迁费都省了。”
“你是我兄弟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侃我?”
许骁愤然,尚未从失而复得的百感交集中醒转。
“我是你兄弟,不是你媳妇儿。”宋凛川收起谑意,语气沉重:“这次事故虽然还没出最后结果,现状也并不乐观,明眼人已经能看透。千金作为幸存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该怎么安抚她?”
话音刚落,那边就挂断了。
宋凛川拿回手机,边点开某个金光闪闪的头像,边内线呼叫江特助。
江特助早自觉地猫在门外聆听许总的发言了。毕竟这样哭唧唧的许总,千载难逢。
他应声进门,听老板问:“捷建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忙答:“有张工现场指挥,没问题。”
“现场的其他人呢?”
“各司其职,分工配合,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