洏拧着眉犯难,看在宋凛川眼里便是身体不适,没有胃口。“折腾这么久,你不饿吗?”
其实也没多久,现在才不到十一点。
“不早不午的,吃饭不合规矩。”她揉着心口,一脸乖巧。
回应她的是男人的冷嗤:“循规蹈矩的活人不会钻进存尸盒里面去。”
康涟洏顿时讪讪。
但矫揉造作势在必行。
她嫌弃地皱眉,“我不想吃鱼,我想吃鸡。”
历险归来,倒是会朝他撒娇了。
宋凛川唇角扬起,取出下一层饭盒。
康涟洏盯着汁多味浓的椒麻鸡,悄悄咽着口水。“我想吃板栗鸡。”
宋凛川挑眉,接着取饭盒。
黄澄澄的板栗烧鸡令人食指大动。
康涟洏转头避过喂到嘴边的鸡肉,“我心里难受,吃不下。”
这造孽的七层饭盒,是要卷死其他饭盒,再来变身七级浮屠么?
“难受什么?这样的母亲,不配你多费情绪。”
宋凛川放下筷子,把人揽近,捏住下巴,定定地望着:“康涟洏,你心里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我提醒你,最好不要瞒着我。”
都说不可告人了,还能跟你说吗?
康涟洏暗自冷笑,面上却掬着娇软的笑,抬手去抚宋凛川的脸,嗓音甜糯:“当然有计划,计划赶快陪你回首都,好好治病。你的脸青紫成这样,八成是颅内淤血过多,都外溢了。再这么恶化下去,不得成植物人啊!”
宋凛川被女孩儿的亲昵引得心猿意马,又让她这诅咒般的关心气得头疼,恼怒道:“什么淤血外溢?!这是正常人的脑子能想到的吗?!我脑子里的淤血早就散尽,现在是心里堵得慌!”
“心里堵?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没事了,对方还昏迷着,我们要付巨额赔偿金吗?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把我的报酬发回给我?直接赔给对方不就好了?”康涟洏拉拉着脸,满满的“要钱没有,要命不给”的坚定。
“放心,我们不用赔钱。对方能只需要赔我们钱,都是他的造化。”宋凛川轻笑,刮了刮她巧致的鼻梁。
暗叹:喜怒总在瞬间被这丫头牵引,以后自己老了不是精分就是痴呆。
康涟洏侧脸避开他的手指,“那你怎么不说?记忆恢复了不告诉我,事故情况也避而不谈...宋总是有大事要办啊。”
宋凛川缓慢地眨了两下浓长的睫毛,站起身,逆着光看她,眉眼覆上凉意。“我对你不设防,你却假作乖巧可人,意图套我的话。康涟洏,这就是你感谢我救命之恩的方式?”
“呵,宋总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我能套得着什么?”康涟洏仰脸看他,眸光晶灿,不复先前的萎靡孱弱。“宋总神通广大,多少应该知道,我跟我妈关系并不好。尤其是近月,我想弄清一些事情,找了人帮忙查探。可惜,似乎因为有人从中作梗,真相一直藏在雾里。如果我顺利查到了想要的东西,或许就不会于心不忍,以致于陷入今天的险境。”
“所以我不是来了吗?”宋凛川低吼,目光却不由蕴出柔暖。“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一是还没完全弄清,而是暂时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告诉你,也不过令你徒添烦忧。”
“宋总可真是体贴周到。”康涟洏脸上的讽笑更大,“把我强行拉进你的世界,就要负责好我的安全。既然这样,宋总不如好人做到底,让一切回到原点。”
“什么原点?”宋凛川望进那双淡漠清寒的猫儿眼,心底的失控感漫上凤眸,整个人如坠烟尘。
看在别人眼里,更如不可碰触却益发魅惑的山精海妖。
“回到你利用我--你我合作之前的陌生人状态。”康涟洏垂下眼,坚决拒绝男□□惑。“合约早就履行完毕,我们也互相帮过忙,算不好谁欠谁。你现在也恢复了记忆,很清楚你我本来就没有关系。”
语毕,顿觉自己化身一只饱满的气球,格外轻松。
“没有关系?那你动不动就亲我抱我,怎么算?你有多少钱够赔我?”宋凛川淡哼,眼中闪过幽光。
“谁动不动--”康涟洏怫然:“不就两次吗?还是为了给你治病!我还没找你收费呢!”
病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想讹诈她!
“这个理由不足以说服我。我还是咨询一下律师吧。也不知道你这种情节,是定骚扰,还是能达到猥亵的程度。”
康气球瞪着一脸风情的男人,很快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