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佟教授说设立古意奖学金的出资人过来了,你要不要合影?”
汪则洲过来喊她,板着的脸上写着“不要合影”四个大字。
汪漪忍着笑,故作不知地问:“谁呀?这么有钱,不得是个大老板?而且我刚拿了这项奖学金,不得当面感谢人家?要是个大帅哥,顺便交个朋友也行啊。”
“帅什么?老男人别来沾我姐。”
汪渊也走近,表情与父亲如出一辙。
“当然当然,那必须不能比我们阿渊差。”汪漪笑眯眯。
在汪渊的观念里,比他大的配自己都是老男人。照这个架势,虽然自己不能永远十八岁,但对象可以。
“奖学金什么的,我们家就可以设,不稀罕他盛家的。有些人打的歪主意,都从头发丝里渗出来了。”
“但是挣别人的钱有成就感啊。我们设奖学金也行,让别人来拿,他们也会有成就感。这就是所谓的‘互相成就’。”
“这个词儿是这么用的吗?”汪渊有点被姐姐忽悠瘸了。
“对啊,我都是研究生了,要帮导师代课了,即将为人师表了,还能骗你吗?”
“行吧,相信你。我姐说得都对,我姐做得都棒。”汪渊笑着揽住汪老师的肩。
汪则洲叹口气:“既然你弟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阻拦,不然显得我不好相处。”
“哪有?我爸爸可好可好了,所以才没人敢欺负我。”汪漪走过去搂住父亲胳膊,“谢谢爸爸。”
她心里清楚,父亲不是因为阿渊的态度改变想法,而是心里早有定论。虽然担心她跟盛某人走得近会吃亏,但更怕自己不能在学术上尽情施展。老父亲不易呀!
“汪同学,恭喜毕业,也恭喜你迈入帝大,未来无限璀璨。”
清润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汪漪一转身,便对上盛寒时幽邃的眼眸。“本来想亲手给你颁奖的,可惜时机不巧。你的生日宴上,也没有单独跟你说上话。幸好赶上了今天的毕业典礼,不然我会深感遗憾。”
“盛教授多虑了,我姐的毕业仪式是跟家里人一起庆祝的,外人没必要,也没资格到场。另外,您才学丰富,阅历深厚,说话做事必定极有分寸,不会引人误会的,对吧?”汪渊笑着接过他的话头。
盛寒时眼中闪过黯然,但瞬间连同先前的情绪一并消散,化作恰到好处的礼节。“汪总说笑了。其实今天我主要是来看看系里的学科建设情况,希望升重点的事能顺利落实。正好茹阿姨也在,方便请教一下她。”
“那恐怕不方便,我们这边已经结束,就不奉陪了。”汪渊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真是虚伪又没种,跟他十几岁连累姐姐时一样。假如他坦坦荡荡地承认对姐姐有所企图,跟姓宋的那样不要脸,自己还能称他一声好汉。
“渊儿,怎么如此无礼?让外人以为我们汪家孩子少教呢。”
茹婳走到汪漪身边,拿手帕给她擦脸。“出汗了吧?赶紧擦擦,别着凉。”
“没事的,妈妈。”汪漪嘴上这么说,却又把另一边脸凑过去。
茹婳爱溺地撇女儿一眼,继续擦汗。“奶奶叫你过去换衣服,再吃点东西。”
“奶奶一个人在休息室吗?”汪漪眼睛圆瞪,转身就跑。“她会不会趁机偷吃甜食?!”
经过盛寒时身边,顿了下。“盛老师,我还有事,回见。”
盛寒时只来得及应个单音节,便看不见她人影了。
“哎呀你慢点!这孩子。”
茹婳笑斥女儿,转过脸继续训儿子:“寒时比你大十岁,汪盛两家以后也不会断了交情,你应该把他当作兄长那样尊重。还有你姐姐,她跟寒时在一个圈子里,是寒时的学生、后辈。你说话不知轻重,以后寒时给你姐姐穿小鞋怎么办?耽误了你姐姐发表论文考博士,看她不把你铸成兵马俑!”
“是是,母亲提醒得对。盛教授跟我姐能谈的,自然是学术上的事。是我自己想歪了,盛教授别介意啊。”
汪渊似教母亲的当头棒喝惊醒,马上丢开倨傲的姿态,一脸诚挚地向盛寒时告歉。
盛寒时神情越发落寞,勉强挤出笑:“茹阿姨、汪总言重了。在我眼里,妲妲是个小姑娘,还是个极具考古天分的小姑娘。生活上,我会把她当作妹妹般照顾;专业上,其实她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更多。总之,你们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我懂得廉耻,更问心有愧。”
从前他对妲妲多有连累,不乏轻慢,甚至威逼,根本没有资格再对她动心思。
“唉,我就说寒时知书达礼嘛,你们非得一遍遍啰嗦,显得我们多小器似的。”
汪则洲接完一通公务电话回来,正好听见盛寒时誓言般的话,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这样才对嘛,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以事业为重。可千万别被我家妲妲比下去了。”
妲妲就该光芒万丈,他甘做绿叶。不,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