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说不准那是个什么东西。
海草?青菜?绿带?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在我的厨房里洗个菜?”少女瞪圆了眼睛,看看被他搞得一片狼藉的厨房,再看看拖了一路过来的泥巴,咬牙切齿道。
“不不不,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凌澈伸出一根手指,自作玄虚的摆了摆,而后在白瓷盆上碎碎念了几句。
只见得那本来被水泡蔫了的菜叶子状的东西,周身忽而变得干净清爽,星星点点的白色光芒围绕漂浮在空中。
还带着丝丝清爽甘甜的气味。
“这是?”桑时昕凑近了望着。
“来!送给你了!”
凌澈见她靠近过来,将白瓷盆直接推到了她怀里,然后用本来就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脏兮兮的额头。
“这是你五师兄我在曼陀泥沼里拔出来的雪藻,明日就是试仙大会了,送你的,不用谢。”
凌澈说的那叫个阔绰豪气,还抱着胸,洋洋得意地挑挑眉。
“雪藻?!五师兄…你人真好!”
桑时昕低头看着怀里大白瓷盆里的雪藻,连称呼都变了,还故意作出一副感动零涕的样子,但就是一滴泪都掉不下来。
“哎!你这表情笑不笑哭不哭的,想笑就笑吧,这东西可不多得呢!”
凌澈无所谓地摆摆手。
“好吧好吧!呵呵呵…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桑时昕脸上的表情逐渐由内敛感动变为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大笑。
只是这笑声不粗犷,闯进凌澈的心里,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去年一战,灵波宗的人没少挖苦你。这雪藻有防身护心的功用,你只管放开手去搏就好了,它会替我保护你的。”
凌澈忽的一瞬,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字句诚恳,微微俯下些身子。
“五师兄,我会的。”
桑时昕见状,也恢复了正经模样,目光紧紧地盯着白瓷盆里的雪藻。
那场试仙大会可是她忘不掉的耻辱。
她怎么会忘,她不敢忘,也不能忘。
“嗯,我相信你。”
凌澈说罢,本想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等手刚抬起来时,发现袖口上还有污泥,也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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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年一度的试仙大会召开了。
按照每个门派轮流举行一年的规矩,此次比试地点选在了灵波宗。
此处群山不荒芜,到处是三千飞瀑,江流小河绵延不绝,方圆十几里的范围之内,灵水绕着整座灵波峰流淌着,飞溅着。
而比试的打擂台,则设在了十方瀑布的正中央。十方瀑布,顾名思义,是十个方向的瀑布围聚起来的一个圆环空地。
五个宗室的掌门分别坐在瀑布两侧的擎天柱上。
桑时昕来的时候,擂台的周围早已人山人海。
“众位仙友自远道而来,一路辛苦。灵波宗为诸位准备了清泉水和甘果,各位只要在空中抬抬手,水冰丝就会将物品稳稳地递到你们的掌心中。”
高台中央,灵波宗的掌门人姜烈发了话。
众人皆齐齐抬手。
果不其然,本来空无一物的头顶,顿时间送下来千丝万缕的东西。
这冰丝竟是隐形的?也难怪灵波宗是水系灵力的精湛门派,对于水系法术的运用,可谓是炉火纯青。
“诸位仙友都是通过了试仙石的考验而来。此次大会即将开始,各位请快快入座。”
桑时昕正纳闷呢,这么大的空地一把椅子都没有,入座?要他们坐哪里?
下一秒,她又被灵波宗的化形术惊呆了。
只听得姜掌门话音刚落,成百上千的仙友身后,便出现了以水流形态成形的椅子。
在确认了各位仙友的位置后,水流立刻化为冰晶,清凉入骨,使脉络舒爽而不至于凄寒。
等大家都坐好后,擂台的总管用传音筒开口道,“诸位仙友!容我再次重申试仙大会的规矩。试仙大会,乃一年一度的仙友擂台赛和凡人选拔赛的结合场。
已经入了各门宗的,可在擂台上相互切磋,一决高下。
未入门宗的凡人子弟,可与东道擂主过招,不必打败东道擂主,各掌门会依照过招时的表现来选择有潜力者入宗门。
此次东道擂主是姜掌门的女儿,姜姒姣。”
桑时昕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本是平放在双膝上的拳头渐渐握紧。
这时,凌澈刚好从她身后挤了过来,顺势坐在了刚刚成形的冰椅上,“大师兄方才与掌门有要事相谈,随后就到,我就先过来了。”
“哦。”桑时昕松开了拳头,一脸不在意。
见她兴致不高,凌澈贱兮兮地把脸凑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