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我不能让凌云宗的人发现你,涂灵魂丹一事已经让我爹和大师兄生了疑心,他们若知晓你的身份,一定会将你擒回宗门中。”
萧憬缓缓起了身,给她让出位置,往一旁退了一步,眉眼微挑,“身份?桑小姐何时知晓了在下的身份?”
桑时昕动作利落的翻身下床,将方才躺过的地方迅速整理了一番,将榻上的褶皱被抚平,这才回话,“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你法力高深,且能自由出入我凌云宗门,必然不是这大陆上的寻常人。”
桑时昕看了他几秒,微微俯身,向他抱拳致意,“这几次多谢你,来日有机会,我定然重重谢恩。”
萧憬见状,也躬身作揖。
待到直起身子时,少女的步子已经踏出屋外,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
亲眼见桑时昕回到十方瀑布的座位上,凌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可叫我和大师兄担心死了!还以为你晕倒在后山,被什么野兽给叼走了呢!”
见桑时昕坐了回去,凌澈巴不得粘到她身上看看有没有受新伤。
“这十方瀑布也是灵波宗的辖域,怎么可能将野兽随意搁置在宗门之中?我无碍,方才去后山静坐片刻,伤口自愈的差不多了。”
凌澈撇撇嘴,“若不是我们都知晓你疗愈灵力的厉害之处,恐怕每天都要被你吓个半死。”
见她这般,少年心中的石头这才安心落下,看起来完全信了她的话,从怀里掏出来个东西,递向她,“喏。”
桑时昕循声看过去,原来是她的长鞭手柄上的流苏。
少女伸手接过,又想起了方才比试快要结束时的一幕。
此次虽胜,但只是胜在了忽而爆发的魂丹之力上,她若仍然不能生出攻击系的灵根,恐怕这辈子都打不过姜姒姣。
“本场比试马上开始!由凌云宗容齐对抗衡阳宗崔憬!众位仙友快快入座!”
桑时昕被台上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崔憬……
一听到这名字,桑时昕却先想到了另一个人,与他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的那个人。
桑时昕轻轻摇了摇头,这厮怎么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
“哎!小师妹!”凌澈挤了挤她的肩膀。
“嗯?怎么了?”少女偏过头去,见他眉飞色舞的,不明所以。
“去年试仙大会时,崔憬这小子和我们大师兄打了平手,你觉得今年会如何?”
桑时昕顺着话语,看向了台上那位叫崔憬的少年。
一身鹅黄衣袍,乌发被高高束起,腰佩白玉,脚踩鎏金黑靴。
桑时昕记得这个人,他去年也是这么穿的。
崔憬乃衡阳宗掌门的独子,生于大陆第二宗门,年纪轻轻却突破了法颈期,在整个大陆如同一颗耀眼璀璨的明珠,闪闪立于衡阳之巅。
但她的大师兄也不差。
容齐可是他爹爹的关门大弟子,他的雷术在这座大陆上,同样无人能及。
“去年试仙大会,凌云宗的容齐和衡阳宗的崔憬打了平手,不知今年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啊!”
“我赌是这凌云宗的关门大弟子要赢了今年这场比试!”
“何以见得?”
“凌云宗掌门的废材女儿都打赢了这灵波宗锋芒毕露的姜姒姣,可见凌云宗这一年来进步巨大啊!容齐胜算岂不更大?”
“哎!这可不能这么评判!我听说啊,这衡阳宗的崔憬前段时间被灵台亲自测出了九头圣鸾的真身啊!”
“什么?九头圣鸾?那可了不得啊!”
听着台下的人杂七杂八的议论,桑时昕偏注意到了这句。
“五师兄,九头圣鸾是何物?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凌澈已经蓄势待发,准备等会给容齐呐喊助威,见她这么一问,立马收回状态,侧过身去为她详说,“九头圣鸾?你说这个啊,它是上古时期九十六圣君之末的最后一位圣君的坐骑,相传以天火为源,生有九头,也便有九命。”
“哎?这不是咱凌云宗弟子必学古籍里的史料吗?一看你就没背!”
桑时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听到他最后一句,佯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我那叫广泛涉猎,有些细节没记住很正常。”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凌澈呲个大牙笑的乐呵呵,耸耸肩,任由她去了。
“诸位仙友!比试现在开始!”
判官一声决断,全场立马安静了下来。
台上,容齐抚上腰间那把银剑,不紧不慢地将它取了下来,牢牢握在手心中,眸色深冽。
“嗨,凌云宗大师兄,又见面了啊。”
崔憬皮笑肉不笑的,抱个胸,就那么赤手空拳的站在原地,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