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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1 / 3)

世人皆说,傲云山庄前庄主一世英名,才华横溢,就是弟子缘分不太好。

座下只有三位弟子。

一位是如今的现庄主,功成名就,黄袍加身,举步生风。

一位是五年前掀起血雨腥风的,被后人称作魔头的天才,落得一个罪有应得的身首异处的下场。

最后那位,是唯一的女弟子,手刃自小朝夕相处而后选择叛逃的未婚夫后,纵然身负天下独一份的双剑独霜和世上独一份的双剑剑法,却是下落不明。

一来便是许多年,老死新生,江湖跌宕,新人尚露,旧人未还,长江后浪推前浪。

芳华院坐落傲云山庄顶端,门口有庄主秦绛的个人印记,除了他无人可进,也无人可出。

一名女子坐在院侧的石沿边上,双目无神地看着秋日落叶时而飘起,时而飘落。

他并未出声打扰,默默站在身后为她披了一件白色披风。

习武之人在初学时便要习得内力运转,平衡大道。但仔细观察的话,这名女子衣着练家子,看似周围仙气飘飘,却是一丝一毫功法痕迹都感受不到,与世间普通女子无异。

既然是普通的五感,自然是感觉不到的秦绛的接近,直到狐裘披到了身上,她才显露迷惘之色。

“今日风大,怎出门不披件衣服?”他低头用手背触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深秋寒气入体,有冷风吹过,她急促地咳嗽起来,身体颤颤巍巍。秦绛一手放在她的肩上输入内力,但这内力流入她体内如流入汪洋大海,丝毫不见作用。

他怎么忘了呢,是他亲手废了师妹的功法。

思闻此事,又是一阵沉默。

“师兄。”她咳得泪眼汪汪,转头气若游丝地对他道,“我还是有些冷。”

“我去给你再取些衣物过来。”这算是多年来少见的听她喊他做事,秦绛急匆匆出去。

他手持大氅,站在门槛上,却是看到毫无功法的顾缃不知如何攀爬至墙壁顶端,墙外是深千尺的悬崖,她曲起一只腿悠悠地望着山外,手边把玩不知哪里顺来的酒坛。

年少时,她最爱干的一件败家事迹便是烈酒洗剑,而现在,酒也喝不得,剑也举不得。

顾缃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难得地笑了笑,声音被风吹得一断一断。

“师兄,自我们初入江湖起,意气风发时有,吊儿郎当时有,亲者痛仇者快时也有,我自认闯荡江湖应洒脱不羁,却是难逃俗世纷争。”

“我们都高估了自己,自以为绝世无双武功盖世,便可以脱离这些。”她唇角笑容依旧,面若桃花,“我们都错了,半生你我,一心向往江湖,却也不过一生被困①。”

“阿顾,下来。”他仿佛预料到什么,声音有一丝颤抖,他举起手朝向顾缃,“你想说什么都行,下来。”

“此路走至这里,应是缘尽,黄泉路上,便不复重相见了吧。”

她对着他留下一抹苍凉的微笑,毫不犹豫地翻身一跃而下。

***

脑子里像是被惯了浆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刚要动一下就头痛欲裂,连带着身子也没有一处不疼的。

她似乎在被拖着走。

“这波祭品奉上,哥几个又能休息了。”

什么祭品?

“哎嘿,这回人多,我们可是能休息好一段时间了。”

“不过大哥,人殉制度都没了多少年了,是谁在偷偷搞祭品啊?”

“你管他呢,这世道乱,有钱拿你还问钱哪来的?小心点别把手底下那个拖死了,她可不能在这儿死……”

死?我不是跳崖死的吗?

顾缃朦胧间想,早知道跳崖这么痛,就换种方式了。耳间嗡嗡作响,她的思绪也如水沉水浮,有点后悔,又觉得自己死的怎么这么慢。

“姑娘,姑娘。”耳边有声音传来,她思维涣散,神智恍惚,做不出什么回应。

眼前似乎有人,是谁?

算了,是谁都好,再给她一剑结束这疼痛也好。

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着她的脸,感觉有些粗糙。这人似乎挪了挪她,此番搬动让她又吐了口血。

肋骨准是裂了,她想着,本就混沌的大脑更不清明,直接陷入更深的黑暗中去。

三月后,秋硕果累,千里之外。

这年建安十四载,飞月映照长安城。

听说京城户户大门紧闭,大道十步一岗,个个腰板笔直,绷着脸露出严峻的神色。

上头口紧,待到下面的村庄小镇和县城,可就抓不过来了

那穷山小沟里的小镇子,山高皇帝远,即使有当地的官兵在查,也免不住有小摊小贩交头接耳地传播流言蜚语。

上头昏庸残忍,追求长生之计;宦官凶狂,露覆巢之迹。

老皇帝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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