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之事,实乃大事。
囊中羞涩,更是大事不妙。
陆伍思索半晌,握着拳头道出自己的解决办法,“你在此处等我,我回家一趟拿些银子。”
阿顾杵在门口,歪着头看他,面露难言的嫌弃之色,片刻才问道,“你第一天行走江湖?”
没钱就回家,还叫什么江湖豪杰,多丢人呐!
似是被阿顾的目光刺激到了,陆伍面色羞红,他小声道,“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阿顾想了想,一手抓着自己的剑,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后领便下楼了。
两人并排行走了一阵,陆伍便发现这是出城的路子。
身无分文出城?真是人小胆大,他不由得暗自窃笑。
行出片刻,便到了出城路上必经之地,待阿顾停下,二人头顶正上方,上书直面入目的,便是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成南镖局。
这镖局门口十分气派,门槛处一左一右两大石头麒麟坐镇,见证着来来回回的江湖散人,往内走去,院内极大,里头放着几口箱子,侧面成排的兵器发出悠悠的暗光,再往里便是镖门内部人才能进的地方了。
镖局内大多健硕男子,此时正值午时,有壮汉赤膊坐在阴凉处扇风,应是刚吃过午膳的缘故,院内围坐一圈男人,站着坐着笑着聊天嬉笑打闹。
成南镖局在此处的头儿靳老板是个文化人,尤爱午后点评这群镖头的武功功力,更爱看他们像打擂台一般排出排行一二。
今日还未摆出这擂台,只见一瘦小女子横抓一男人衣领,直截了当扔进门内,竟看不出二人是来砸场子,还是来讹人的。
靳老板是个文化人,但能掌管这一处镖局,也是个眼光毒辣之主,他见这女子拎起一男子轻轻松松,步伐轻盈又有力量,应是练武之人,练的还是不赖的招式。
伸手不打笑脸人,管你砸场子还是讹人的,靳老板深谙生意之道,便笑脸盈盈迎上来,咧着嘴开口问道,“敢问两位少侠,是走镖还是护送?”
阿顾指了指门口挂着的一笔一画不知道找谁写的招纳贤士四个字,道“还缺趟子手吗?”
“趟子手?”还未等靳老板出声,陆伍倒先叫起来,“我这样的,高低得是个镖头吧!”
听闻一旁坐着的壮汉“哧”地哄笑作一团,笑得陆伍发恼。
“这走镖啊,可不是什么平稳路,两位看起来也不缺这点......”这回倒是镖局内部人未等靳老板说完,便哄笑打断了他的话。
“老板,这小子牛吹挺大,正好我们今日打擂台,要不试试?”
“试试?打得你满地找牙!”站出这人是刚刚哄笑那团中笑得最厉害的其中一员,陆伍正值少年脸皮子薄,此时易怒上头,这人的提议正撞个正着。
“这......”靳老板是个场面人,闻言犹豫,一边觊觎着将人扔进来的阿顾的脸色。
阿顾倒是挑了下眉,并未阻止,反而挑了个观望的好地方。
“行行,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啊!”靳老板挥一挥手示意众人散退,自己也站在阿顾旁边的好位置打算好好看看他们这场比试。
刚刚出口要比试的,可是他这里的好手——邢镖头,大概是最近听说了要开新路线的消息,寻摸着来他这里刷一刷存在感去竞争这条线的总镖头,这才跃跃欲试要教训教训这叫嚣的外来人。
那边擂台倒是摆的快,不一会儿那邢镖头便手握一把制作精良的陌刀,出现在台上,双手抱拳向陆伍看去。
陆伍也不扭捏,一脚跨上这擂台,左右手互相交叉,从身侧两边同时拔出,竟是双手持双剑。
仅一个拔剑,台上便嗡嗡作响起来。
“双剑流?我没看错吧?”
“除了顾缃,哪有厉害的双剑流,这小子完蛋了,这个脸今天丢定了。”
“刑镖头的陌刀可是有点名号的,这小子岁数不大,能抗十招我就敬佩他了。”
“嗯......能抗十招。”阿顾赞同地点头,“也就十招。”
十招说是多,但体现出倒是十分迅速,陆伍虽然花哨架子多,但一打眼看去就是名门正派出身,邢镖头走南闯北多年,功夫大多是逃命和砍人用的,一到点到为止,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劲头不如从前,又要瞻前顾后,自然不如那打小练得就是“点到为止”的毛头小子。
但这人年岁也不到三十,说起来也是血气方刚见不得别人说他不行的年纪,于是这十招又十招,打来打去,越打越急眼,竟是下手逐渐狠厉起来。
再继续,竟然招招逼人死路,招招冲向人之弱点,要不是陆伍反应够快,那刀竟是冲着他死门挥去,当是毫不留情。
眼看陆伍的招式逐渐抵挡不住,额边密密麻麻出现了一层汗也无暇去擦拭,阿顾看教训差不多,便掏出自己那把大得出奇的黑色大剑,上场了。
那剑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