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让我来。”
陆莫辰生气的扔下刀就走,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安堇,现在的厨房就犹如战场,到处都是鸡飞狗跳后的杂乱场面。
安堇端着饭菜出来却没见到人,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跑到楼上去找,在卧室里看到了她从未见过的陆莫辰,他没有开灯,颓废的窝在沙发里,手里夹着烟,微弱的光亮是黑暗里唯一的色彩,他整个人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但能感受到那股深深的无力,这是安堇第一次见他抽烟,说不出的感觉,鼻腔里酸酸的。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能、温暖有安全感的陆莫辰,他是那么的孤寂和无助,就像一个瓷娃娃,有深深的易碎感,安堇都不敢大声呼吸,恐怕呼吸声影响到脆弱不堪的他。
原来私底下的陆莫辰是这样的,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好到所有人以为他不会累不会疼,只不过他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了黑暗下。
把温暖留给别人,独自舔舐伤口,这才是陆莫辰,安堇突然感到一股揪心的疼,她悄悄的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覆盖着他的手,还未开口声音中已充满哽咽:“陆莫辰。”
他听到她的声音,稍稍回过神来,看到安堇,急忙将手中的烟掐灭,瞬间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这瞬间的变化让安堇更加心疼,眼泪啪啪的落在俩人手上,手上的冰凉感刺激了他的内心,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着:“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走,吃饭去。”
她慌乱中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腰,任由眼泪染湿他的后背,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哭到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喊着:“陆莫辰。”
这叫声彷佛有魔力,一字一句闯进他的心里,融进他的血液,无法割舍,他可能也没想到这叫声在未来无数次把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成为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现在他心中被两股声音撕裂着,一股声音告诉他别想那么多,不顾一切阻碍,赶紧转身抱住她,为她擦去眼泪;另一股声音告诉他,看清自己,你现在就是个残废,没有能力照顾她,就不要耽误她。
顷刻间,他已做出决定,笑着转身抱住身后的女孩,轻轻拍拍她,温声说道:“我衣服都被你哭湿了,快别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变丑了。”
安堇不停的抽噎着,不安的看着他,“真的变丑了吗?”
他笑了,眼眶中有泪水闪烁,紧紧的抱住这个女孩,生命之重已在怀中。
第二天送她去参加训练营,他从家里安排到营外,事无巨细,安堇都吐槽他婆婆妈妈啰里啰唆,他就笑笑也不说话。
“去吧,好好加油,安堇同学。”
“嗯,我进去了。”
她的心情并不轻松,昨晚的陆莫辰让她心慌,她害怕他现在只是强装着,放心不下,一步三回头看看他,他一直摆手,让她快点进去。
一股力量主导着安堇的内心,她扔下行李奋力朝他奔去,紧紧的抱住他,声音中是无尽的恐惧:“陆莫辰,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害怕。”
他知道昨晚吓到她了,心中多了几分自责,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愉声劝说:“放心吧,我没事的,别担心,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好。”
终于把小丫头送进训练营,他心里重重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在小丫头面前他总是做不好伪装,亦或就没想做伪装。
他现在脑子十分混乱,叫上林昂璟一起到周启然的酒吧,想借酒精麻痹拯救他。
林昂璟着急忙慌的赶到酒吧,气喘吁吁的看着他,“怎么了?我这可是一路不要命跑过来的。”
周启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指指陆莫辰,林昂璟当即就明白了,把手搭在陆莫辰肩上半开玩笑:“需要兄弟给你介绍个美眉吗?”
陆莫辰睨他一眼,冷声道:“滚,自己好好玩去。”林昂璟不乐意了,不满他这话:“卧槽,你什么意思,哥们拼了命往这赶,怎么能滚呢。”
周启然赶紧出来解围,搂着陆莫辰,话还未说出口泪已流下,“莫辰,想哭就哭吧,在兄弟面前不需要忍着。”
陆莫辰幽幽的声音响起:“一年了,说实话都已经习惯了没有左手的日子,我在心里把自己当成正常人,可是昨天让我知道残废就是残废,我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陪着她,很多事该醒了,沉迷在梦中能骗得只有自己。”
林昂璟:“莫辰,哥们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你要走出心里的障碍,不要给自己设限,在哥们心中你陆莫辰永远是最好的。”
三人搂着抱头痛哭,酒未喝人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