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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是在接近正午时停止的。
雨过天晴,自然是人出来活动的好时机。
抛开脑中零碎的几个画面,我闭了闭眼,合上笔记,从病床上翻下身来。
承太郎也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见我准备出去,他搁下手中书,双手插兜站起。我也本没想避开他,只是瞥了一眼走过来的少年又挪开了眼。
向查房的护士打了个招呼,我双手背在身后,踩着前方承太郎的步调离开病房。
“这是哪个国家?”
“新加坡。”
在果断为我了解惑后,前方的身影突然驻步停下了,我没有刹车及时,整个人便吃痛地撞上他挺直的背脊。对方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撇头向我看了一眼,以不紧不慢用一种笃定的语气指明道:“…你不记得了。”
抚平额头上的痛楚,我点了头。
从觉醒替身的那一刻起。
对时空的探视能力无疑是我手里最好的王牌。
同时它也是把双刃剑。
这把双刃剑能带给我披荆斩棘的能力,可每一次的运用,却也注定也把自己伤到满手挫伤。
正如同替身被我所凌驾。
我也受制于自己的替身。
仅仅在印象里只用了三次的这份能力,它便给我带来了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不仅是大脑难以负荷判别现实与未来,我几乎记不清从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后是什么时候脱离在海面漂泊的状态,又是如何被安排进医院修养。
但大概只是临时的。
应该迟早会和混淆的代价一起消失。
“……”得到了明确首肯的黑衣少年没有立即发声,他将帽檐拉低,只能让人看到其下颚处绷紧的线条,迟疑了很久,他才再次迈出步伐。
离开遍布消毒水气息的医院。
去呼吸着新鲜的湿润空气实在是种享受。
尤其在身处温暖气候的情况下,就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新加坡作为赤道地带上的国家,一年四季的温度基本都在30度上下起伏。哪怕刚下了一场暴雨,太阳所带来的热度也没缓解太多。
穿着短衫和热裤的行人路过街道旁浓密的花丛,咬着冰棍的孩子们从那其后窜出,互相嬉戏打闹着路过几个在商铺前买冷饮的年轻女性。
换而言之,这里是一个不存在秋天冬天的国家。
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宜居地。
“日本要是也能有这么暖和就好了。”
“噢?”尽管是不赞同的意思,但是承太郎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你如果指得每天热到需要吃冰的程度还是别考虑了。”
“有什么不好呢,没有秋冬的存在。”仅仅只是这样在阳光笼罩的范围下行动,就能感受全身被暖流洗礼的舒适,我仰头看了眼挂在高空的艳阳,再环顾四周的热带风光。
新加坡的确是个好地方。
有着现代都市应有的城市化模样,也有开放自然的海岸生产链。这里的城市独具他自己的特色,不过,就算再好也不是我所熟悉的地方。
虽然我讨厌寒冷,但日本的冬天对我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按着往年这个日期,去上下学的那条必经路应该结上了薄冰。而我会在放课后哈着气打开那扇大门,接着被金发碧眼的女性用热好的毛巾包住脑袋,再牵着我走进大厅。
麦茶。
蜜柑。
大福。
被炉。
在一切微小因素构成的闲暇时光中,选择依偎在荷莉妈妈的身边沉沉睡去,这是我喜欢的冬天。
想到这里我慢下步伐,然而刚与承太郎拉开些距离,他便停下来回首看过来。
“JOJO。”
“怎么。”
“等旅程结束后,带荷莉妈妈来这里玩吧。”我歪头提议道,“我们一起。”
“……”
视野里与我对望的人表情微变,但是很快就被尽数压下,徒留一双松绿色的眼眸仍在闪动。
他大概是想了什么,最终别过头去,压低了帽檐。
“…呀咧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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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溜达了十几分钟,随便吃点东西后,我又被押着往医院赶。
虽然按理来说明天就能出院了。我脚尖频频点地,从公共阅读架上拿下一本书,准备打发时间等着在出院窗口询问详情的承太郎。
“呀,川濑同学。”
有声音从医院外传过来。
撇过头,正好看见花京院沿着阶梯缓缓步入医院,他对我招了招手,嘴角上扬着,“午饭已经都吃过了吗?”他比划了一下,大意是准备在得到否认回答时就准备去帮忙跑一次腿。
“嗯,还没来得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