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
沈玄商只好缓了语气,解释道。
“你如何能和我们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纵使武艺出众些,可也要知道只怕万一,倘若真出了事到时候悔之晚矣。”
次次都拿自己是女子说事,次次都是为她好,沈玄清早就习惯了。
就像小时候,人人都说她是女娘,这也不该那也不能,不该习武,不能使枪,不该纵马,不能杀敌,最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含胸羞怯低头绣花。
她偏不,她偏要做,还要做得比这些男人们更好。
“不劳二哥操心,我自会护自己周全。”
沈玄商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调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撞上自家妹子的逆鳞。
他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有一点,极不喜被人因为是女娘就看扁了去,因为这一点不知吃了多少苦。
打小什么都要比这自己和大哥,三更灯火五更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其他女娘成日里这个膏那个药的把个手娇养的白白嫩嫩,她却小小年纪手上已经是磨起厚厚一层茧。
那时候因为年纪小读书识字上总也赶不上宋凡之那小子,气的自己关上门抱着被子嚎啕大哭。
如此要强的性子,却被母亲强扭着做女娇娘,把个活泼爱笑的孩子日日愁的没个笑脸,现在想来,这几年能熬过母亲的“教导”长成如今婷婷玉立的样子,也真是不易。
沈玄商见她一幅气上头拒绝沟通的样子,只得无奈的哄道。
“二哥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说咱们再仔细谋划谋划,安安稳稳的去不成吗?”
沈玄清气上心头,如何肯依。
“你和大哥也是安安稳稳去的不成?”
沈玄商一窒,自己和大哥几乎可以说是被老头子扔出门的,可以说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和乞丐也不差什么了。
“我们吃苦就是要你们享福,咱们家又不要你出将入相上阵杀敌,你若想出去看看世情,悄悄带上几个稳妥的人去就是,实在没必要像我和大哥一样风餐露宿,生死不知的。”
沈玄清一点不领情,冷哼一声道。
“说的好听,什么为我考虑,你们只是看不起我罢了。”
沈玄商被噎的一时说不上话,正这是那马公公亲自来询问走失探子的事,沈玄商看着气鼓鼓的沈玄清,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发作,想着自己这几日着人给看住了就是。
于是也不再劝去了前帐。
等到了前帐,沈玄商把今日之事掐头去尾的给马公公解释了一番。
马公公抬着下巴,听了前因后果,倒是对沈玄商把人丢了大不满意,阴阳怪气的说了几句,才回了自己的帐篷。
之后去云州的路上沈玄商一行又遇上两次刺杀,可惜两次都是死士,没留下一个活口,从衣着打扮也分辨不出是什么人,身上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沈玄商报给马公公,马公公虽不敢当面斥责,却也没给沈玄商好脸色。
队伍又行了月余,总算道了天脉山脚下的云州城。
云州不比京城,进了十月已是枯黄遍野,草木皆衰,即便是西北的冷风被挡在北面的景国,大多吹不过天脉山,云州城也依旧冷寒,寒风猎猎,如刀划脸,如荆覆身。
其他人倒还好,皆在北境生活过,很快就适应了云州的气候。
马公公这样从未来过北境又常年在深宫养尊处优的,自打入了云州,就说身体多有不适,成天待在生了地龙的暖屋里,再没出来。
把和景国接洽斡旋的一应事务都推到了沈玄商头上,起初一切还算正常,沈玄商每日里早出晚归,尽职尽责。
这几天大约是事情进展不顺,沈玄商总是出去的时候郁气沉沉,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甚至有一次沈玄商回来生了好大的气,罕见的失了分寸,摔碎了书房里的一套茶具。
沈玄清一问才知,此番景国来接宋凡之的并非景国皇亲,也非皇帝近臣,甚至连地方要员也不是,仅仅是一个边境上小小守城的七品城门史。
陈景议和,陈国虽败,景国也不过险胜,如今陈国不但送了质子,又纳了岁供,可以说是诚意十足要保两国边境数十年安宁的。
且宋凡之名义上又是陈国皇帝的外甥这样的身份,即便陈国战败入景为质,来接他的也该是身份相当的皇家宗室,在次也得是皇帝近臣。
按理说,大家体体面面的把事办了,然后好安安稳稳休养生息才是正理。
可此番,来的这却是个临时被提拔上来的守城门的,这可以说是实实在在打了陈宣帝的脸,打了陈国的脸了。
更可恶的是这城门史金波儿此人,及其可恶,惯会恶心人。
这金波儿身材矮小,甚至有些佝偻,年纪不小大约四十上下,平日里也不过干着守着城门开关的小事,此番也不知被如何寻到,竟被派来干着接引质子的差事。
此人一到云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