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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赠礼(2 / 2)

不在宫中的姊妹罢了。”

“他在母皇面前称赞皇姐聪慧,称赞她读书用功,称赞她文武双全,将来必成大器……你看啊,这结果的确如他所愿。”

梁问晴说完,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还有话想说,却终究缄默。

贺元夕听了她的这些话,心脏兀生生地泛疼,竟不知她在这般与世无忧、光风霁月的外在下吃了恁多苦头,既替她不是滋味,却又另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思量这些事情,而后温言细语地宽慰道:

“世人皆言‘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兴许这都是太后为了殿下能有更安稳的将来而做的长远打算呢……他的这番苦心,殿下或许不能领会,但也不可忽视和辜负啊。”

梁问晴听了,哀愁的神色略有丝动容,但随即又敛起恍然,埋怨道:“贺稚君不用替他说话,反正本王如今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祈求至亲之情的小孩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已不会再为这些求不得的东西而遗憾执着,凡事看开一些便好……”

元夕听她这样说着,知道她口是心非,心里既同她伤感,又对她爱怜,面上无奈地笑了。九王姬问他笑什么,他摇摇头,刻意不说,想着要转移话题,便请求对方用上那本《避尘剑谱》,舞剑给他看。

梁问晴本怕露丑,婉言谢绝,但又架不住元夕再三地恳求,又加之自己对那剑谱内容也极感兴趣,便半推半就地拿出它来,翻开书页,照上头的图示练了起来。她是个练武的奇才,即看即学,即学即会,一招一式利落生风,舞得极为漂亮,叫元夕看花了眼,心神为之荡漾。

只半炷香的功夫,那剑招便已被梁问晴初步掌握,她舞完最后一式,朝元夕抱拳,道声“献丑”。

元夕目光熠熠地盯着她,口中赞美不绝,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梁问晴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害羞地低头,朝他腼腆地笑了。

元夕还要再说,低头却见对方手里的长剑崭新银亮,可剑柄的尾端却缠着一方已经坏掉的旧剑穗,便好奇地询问。

梁问晴听他这么一问,欣喜的神色收敛起来,看着那剑穗,闷闷道:“这是我四年前回宫那日,他送我的,”边说边去解它,“我本来以为这是他特地给我做的,后来才发现,皇姐也有一只几乎一样的……原来他只是把做错的式样给了我。”说罢,看了一眼解下的剑穗,抬手要将它丢进湖中。

“王姬!”元夕见状,本欲拦阻,但奈何对方扬手起落,阻之不及,便见那穗子轻啷一声溅开湖面,浮在水上,随涟漪的方向荡着。

“我不要了。”梁问晴悻悻道了句,盯着湖面看了片刻,耳听自己的随侍传话过来,说女帝召见,便转身向元夕告了辞,匆匆地离开。

此时的碧玉湖边只留下一个单薄的人影。

元夕见梁问晴走得远了,扭头发现那剑穗还飘在湖上,便二话不说地跑近湖堤,挨着堤沿慢慢地走进水中,将那剑穗捞了回来——等重新上岸的时候,胸口的衣衫都已湿透。

……

林初朗因胸中积郁,称病告假了几日,没有去向皇后请安,流玉在去太医院领药的途中又从别的侍从那听说南阁的元夕不知怎的,误跌湖中也生了病,同样不去请安。

林初朗知道以后,主动去看望好友,见他们两个一个更比一个憔悴,哭笑不得地同对方商量着去外头散散步,祛祛病气。

元夕答应下来,两个人一起出了南阁,正往御花园走,却不料经过东苑的时候,在苑外撞见一个手抱包袱的侍从鬼鬼祟祟地走到角落的一棵树下,将包袱丢下就要跑。

林初朗喊身边的流玉把人拦了,带到跟前问话。

这一问才知此前女帝听闻萧祺缘的爱犬被毒害之后,派人从宫外百般寻找,寻了一条模样肖似的赠他。当时那猎犬已经受孕,如今下了一窝崽,本来是新生的喜事,却不料其中有只小狗额头上竟有个“亡”字,由是惹恼了萧祺缘,叫人把它丢出宫外自生自灭,于是才发生了林初朗与贺元夕刚刚瞧见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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