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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姬关心(1 / 2)

流玉奇疑说此前似乎从未听过这个要求,对方委婉地回说被要求在那书册上留名的人,数额的确很少。又谈到元夕一来便被下头主劳役的几个分属钉死了要人,把他各日该做的活计都提前分好,不给任何休息的间歇,看样子是上头有人刻意的针对。

“若要接受林芳君的香烛,无疑是与上头的人作对,”郎官道,“小的担不起这责任,若芳君铁了心要救那贺稚君,还请亲自在行善书册上留名。若是日后出了什么差错,小的也好将那香烛及时地返还。”最后一句显然是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这些个官吏吃肉哪有吐骨头的道理。

流玉回报了郎官的话,林初朗知道一旦签字,无疑留了个贿/赂的把柄在他人手里,但思及元夕处境,仍旧两害相权取其轻地亲自到辛者库签了名字,附上画押。

他签字之时,只觉自己那张纸页似比其他书页硬挺一些,摸上去有些许不平,想再仔细看看却被郎官催促着递交名册,于是不再做多想地上交上去,心底因为元夕不用受苦而松一口气。

他走之前嘱托那郎官不要把捐香之事告诉元夕,又道不想节外生枝,让友人为自己担心。

等返回北宫的时候,流玉不解地问他:“芳君既为贺稚君做出这般牺牲,何妨让他知晓,日后也好维系与他的相处。”

林初朗摇摇头,淡淡道:“我与元夕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做这般别有目的的维系。”而后对流玉轻声道:

“戏楼的事变虽是歹人有心陷害,但也本因我招人时态度疏忽而起,元夕替我担责我本已良心难安,故而此番照顾他是理所应当、万万应该之事。”说罢又叹气:

“更何况元夕是个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实则心思细腻,又善解人意的傻瓜,对于在意之人向来只思付出不求回报,若让他知道我为了他而讨好监官落了把柄,他必然过意不去,反倒觉得亏欠了我……我不愿他胡思乱想、心中不宁。”

流玉一边扶着他走,一边感慨:

“芳君与贺稚君的情谊实在很深,”他默默叹道,话中有些哽咽,“明明不是血亲的兄弟,却胜似血亲兄弟。”他说这话时,神色有些黯淡,似乎有所思忆,神色有些难过。

林初朗想到他曾经也是有兄长的,如今却只能在回忆中思念起来,忽感一阵伤心。他抬手抹去对方眼角的泪花,牵过他的手,静静往北宫走。

……

在林初朗离开辛者库没多久,九王姬也到了那里,打点了一些关系,单独见到了尚被关在思过室,还未被发配到各部房服劳役的元夕。

此时的元夕被换过了单薄的粗布麻衫,身上的绫罗绸缎、珠翠宝饰早被人昧去了,看起来狼狈可怜。他没想到九王姬会来,见到她时,面色有些惊诧,而后慌忙打量过自己周身,打直背脊,尽力端正地坐好,显出一点刻意的、不愿让人轻看的端庄。

梁问晴见他如此穿着,眉眼一皱,大步向他走过去。她抬手解去自己的披风,不顾他的拒绝,给他披在身上。

元夕这才谢过了她,想起了未能与她完成的合奏,向她道歉。

梁问晴自然不在意那场错过的合奏,再确定他目前没事后,告诉他现在太医院那头的情况。她说经过几个时辰的医治,孟愚鸢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就连孟令君本人,也是整个太医院的大夫费尽心力才救回了性命,如今他已被送回寝宫疗养,但整个人因为失子一事心若死灰,意识低迷。

“皇姐目前陪在令君身边照护,对于失子一事也万分悲痛,意志消沉。她严令刑部与金尊君彻查此事,一旦揪出主谋,千刀万剐绝不姑息。”她说完后,又提及后宫目前对此事议论纷纷,但大多于他们不利,更有甚者,直接做出了是林初朗与元夕狼狈为奸,合谋犯罪,为获圣眷而草菅人命的揣测。

元夕听罢,忽视了外头众人对自己的诽谤,只慌张问道:

“那初朗呢?他知道这个消息么?”

“如若那主谋在这期间伪造出什么证据大做了文章,那初朗不就大难临头了么?”

梁问晴道:“太医院的情况我已派人通传到北宫,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找到主谋和证据,尽早还朗弟和你一个清白,也让你尽早从这个鬼地方出来。”

元夕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他将事情从整个戏班的招揽到五倌的辞退,六儿的顶替,以及刺客最后的行刺都一一详尽地告知了王姬,把自己能够想到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梁问晴听完,承诺说自己一定会尽其所能的调查这个案件,不让他受到诬蔑。她一说完,见元夕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过一小会儿,默默地抬手去摸自己脸颊,问对方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元夕摇了摇头,默默地问她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

“如若我在说谎,你后面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白费精力么?”

只见梁问晴如听天方夜谭般地耸了耸肩,方才还有些紧张的面色此刻从容下来,口中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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