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怀疑,他动作利落地下床,只听到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关门声。
赵寒雁却对着眼前的衣裳犯了难。她除了影视剧以外,很少接触汉服,也不知道眼前这架空朝代的衣裳要怎么穿。
她努力回忆原主的记忆,手忙脚乱地把衣裳套上,剩下几根带子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原主的父母还是很疼爱她的,小小的房间东西一应俱全。赵寒雁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女孩跟十六岁的她长得一模一样,当然,十六岁的她更胖点,头发也没这么长。
赵寒雁随手摸了一把这具身体,清瘦柔弱,看来原主没好好吃饭啊。
头发怎么梳也是个难题。赵寒雁驻村扶贫的时候条件有限,为了方便她剪了短发,平常也不用梳头直接用手指抓两把就行。
她对着铜镜,选择扎最简单的马尾,手头没有橡皮筋,只好用发带代替,只是发带毕竟只是一根布条,无法固定赵寒雁那一头及腰长发。
赵寒雁还在艰难地跟发带作斗争,江竟遥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娘子,你是在梳妆么?”江竟遥放下铜盆走到梳妆台前,“让为夫来吧。”
赵寒雁终于解脱了,她抿唇轻笑道:“那就有劳夫君了。”
“荣幸之至。”说罢,江竟遥接过赵寒雁手中的发带。
赵寒雁只能从铜镜里看到江竟遥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黑发中上下翻飞,几分钟后,赵寒雁的头发便被盘了一个发髻,江竟遥甚至还给她的脸颊两边留了两缕鲶鱼须。
江竟遥从妆奁为数不多的首饰里选了一只木簪给赵寒雁戴上,那木簪上嵌着两朵珠花,看着很是讨巧。
“娘子真好看。”江竟遥喃喃道。
赵寒雁心头一跳:这江竟遥不会喜欢原主吧?
赵寒雁抬眼,在铜镜中与江竟遥四目相对,江竟遥转身。不知道是不是赵寒雁的错觉,她总觉得江竟遥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娘子,”江竟遥拿了沾了水的布巾递给赵寒雁。他面带犹豫:“娘子的衣裳......真是别出心裁呢。”
赵寒雁知道他是说这些衣带,她强装镇定道:“这衣裳是新裁的,让夫君见笑了。”心里盘算着反正江竟遥刚来,也不知道她的衣裳到底是新是旧,新衣裳不知道怎么穿很合理吧。
江竟遥笑着道:“娘子穿这身衣裳很好看,这颜色衬得娘子肤白貌美,只是这衣带散着不良于行,若不嫌弃,竟遥可帮娘子系上。”
赵寒雁内心狂喜,面上却保持微笑:“那就谢过夫君。”
江竟遥得了应允,这才上手,他手指修长,右手指节覆着一层薄薄的茧,一看就是常写字的手。
江竟遥目不斜视,利落地将几根衣带系在一起,还打成漂亮的蝴蝶结,看得赵寒雁啧啧称奇,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手艺。
江竟遥是入赘到赵家的,因此他们小夫妻也是住在赵家的。赵寒雁洗漱完毕,两人便去拜见长辈。
赵家父母早早地做好了准备,赵父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他半靠在椅背上,赵母坐在他身侧。
因为是入赘,江竟遥需要给长辈敬茶,倒是没赵寒雁什么事,她便老老实实地站在赵母身侧。
喜婆站在堂中央,开口唱和道:“新郎行拜见礼——”
江竟遥以手抱拳,对着赵父拜了下去。
“欸?”喜婆赶紧制止:“新郎官,拜见礼是要跪拜长辈的。”
江竟遥有一瞬间的愣神,眼神也变得迷茫。
看在旁人眼里,就变成他不愿跪拜长辈。
喜婆还想再劝,赵父摆了摆手道:“无妨,乡里乡亲的,竟遥不必拘礼。”
拜见仪式还在继续。
江竟遥双手接过喜婆手中的茶端给赵父,嗓音有些艰涩地喊道:“阿爹。”
赵父轻呷一口,道:“竟遥,你既叫我一声阿爹,那便是我赵家人了,以后赵家就是你家。”说罢,赵父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江竟遥。
接着便是给赵母拜礼敬茶。
赵家在本地也没什么亲戚,拜见礼很快便结束了。
时间尚早,赵母便招呼赵寒雁出去了。
赵家不大,就一个院子三间房,居中的是正房,婚礼和拜见礼都在这里举行。正房左右各有一个耳房,左耳房是赵父赵母居住的屋子,右耳房便是赵寒雁的闺房,如今也是她和江竟遥的新房。
“雁儿,”赵母把赵寒雁带进左耳房,关上门道:“你可还好?”
赵寒雁摸不着头脑。
赵母抬眼看向床榻,神色有些尴尬:“姑爷对你......”
赵寒雁恍然大悟:“挺好的,我们井、相敬如宾。”
“我的雁儿,”赵母面色凝重:“阿娘知道你受委屈了,虽说是为了冲喜,但那江竟遥也是我与你阿爹千挑万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