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下发至高专的护送星浆体的任务失败了。星浆体被盘星教雇佣的杀手杀害,天元大人的同化自此无法进行。
这件事在咒术界引发了相当长时间的动荡,一时间人心惶惶。且不说御三家和咒术界的高层会如何焦头烂额,负责护送任务的两名高专学生也身受重伤,休养了许久才恢复。
关于这一切,你都不得而知。
你走在一条漆黑的长廊上,过往的记忆胶片一样从你身侧滑过,你不需要停下脚步,因为它们一旦经过,就会同步到你的脑中。
一侧是你作为人类时的记忆,一侧是作为咒灵的记忆。属于人类的记忆残缺不全,属于咒灵的记忆年代久远。你任由这两份记忆在脑中交织融合,继续向前走,直到面前出现了一扇紧闭的门。
你伸手去推那扇门,手腕却抬不起来,你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缠绕着两根线,一根红色,一根黑色,向长廊的另一头延伸,消失在黑暗中的两个方向,却在不约而同地把你往回拉。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无奈地转身,“好吧,毕竟还有这么多的谜题没有解开,就这样和你同归于尽,可太没意思啦。”
不知道走了多久,身边不再是闪着回忆的墙壁,而是飞舞着点点萤火的原野。
你发现自己还记得这个夜晚,你喝多了酒,趴在他的背上,被他背着往回走,你摸了摸他的耳朵,他破天荒的没有阻拦,于是你又得寸进尺地去摸他的脸,笑着问他今天为什么这么乖,他说原因你自己想。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我想听你说啊,笨蛋甚尔。”
再后来,你就睡着了。
他背着你,走回了家。
你颇为怀念地盯着这片原野看了很久,直到手腕上传来轻轻的拉力,才继续往前。你走过许多熟悉的风景,像是要把自己作为人类的一生看尽。
你最终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手腕上的两根线分别延伸向不同的道路,而两条路的尽头,都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真的不能给我点提示吗?”
两根线都安静地缠绕在你的手上,仿佛刚刚催促着你的不是它们。
那就,随便选一条好了。
你抬脚朝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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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周围很安静。
大概是躺得太久,很艰难的才坐起来,手腕上叮叮当当一阵响,你看着那两只形制像极了手铐的东西,很是茫然了一会。
你好不容易才从记忆里翻找出关于它的部分,那是某个懒洋洋的午后,你坐在办公桌后一边拨弄它一边翻看文件,他睡醒了,走过来问你那是什么,你随手递过去,说是前几天买的咒具,听说可以禁锢住咒力。
“被它铐住的咒灵没办法逃跑,就只能乖乖听话啦,是不是很有用?”
“能被这么轻易关起来的都是些很弱的家伙,要那种没用的咒灵干什么?”他简单看了看就学会了使用的方法,只是表情有些无奈。
“这个嘛,养着玩?”
“而且,我是不是该提醒你,大部分咒灵都不长人形,没有下手的地方。”他扯着嘴角,勾着手铐的环轻轻甩了甩。
“买都买啦,肯定能用上的。”
好嘛,看来你就是那只“没用的咒灵”,这种认知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托它的福,你的咒力趋于平稳,黑线的崩解也停止了,但只剩下细细的一根,缠绕在愈发浓重的雾气上。在这种状态下,你无法变回本体,也无法使用咒力,就像一个普通人。
你起床走了走,没两步脑袋就一阵发晕,直接摔在了地上。头撞到了地板,眼前阵阵发黑,手肘和膝盖都磕得很痛,你半天没能爬起来。看来你高估自己了,你现在可比普通人弱太多了。
房门砰的打开,你被人直接抱了起来,这个怀抱很温暖,也很熟悉,你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把你放回了床上,你睁开眼,看到伏黑甚尔又一次皱着眉看着你。
“怎么露出这种表情?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坏事哦。”你笑着抬起手,碰了碰他的眉心,他的表情空了空,突然用力攥住了你的手。
“你是不是——”
“甚尔,有点痛哎。”
他稍稍松开了些,你不太能看懂他的目光,那里有太多太多复杂的东西,让你的心脏都隐隐抽痛。你干脆用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要再这样看着我啦,好像我欠了你很多东西一样。”
造成现在的局面,你也不想的啊。
伏黑甚尔没有管你的这只手,他抬起你的下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你的嘴唇。蔷薇花架下的记忆砰的在脑中炸开,你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的眼睫在你的掌心轻轻颤动,你想抽回手,但浑身上下挤不出一丝力气。
过了许久,他终于退开一些,握着你的手腕把它从你的眼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