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澜被宫百里郁闷的样子逗笑了,
学着顾池鱼的语调回了起来。
“人家说了:桂花能行气止痛,银杏活血化瘀,不论泡茶还是泡酒都对主子身体有益,属下无论身在何处都时时挂念主子安危,还请主子莫要怪罪属下未曾探望。属下也是想多为主子尽点力。”
“她怎么不自己给我?”
“她说:主子看见属下定会心烦,影响伤势恢复,属下虽是挂怀却也不敢碍主子的眼。”
宫百里听着工澜的话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来回打量。
真是让人郁闷。
无可奈何却又忍不住心头窃喜。
“也不知她是用心还是敷衍?执行任务时都还记挂着我的伤势,可偏偏就拿两张手帕就给我包过来了,找个盒子、瓶子很难吗?”
工澜打岔道。
“额~~你误会了!这两张手帕是我的……她是直接从两只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银杏和桂花,是我觉得不方便拿才找了两张手帕包着的……”
宫百里哑口无言,
紧握拳头,强压怒火。
“也对,她手帕已送给郁舒安,哪还有多的用到我这儿!把这些垃圾都给我扔了!”
工澜作势欲起。
宫百里忙咳了一声。
“我待会儿自己扔,这种小事儿就不麻烦你了……你去忙吧……”
工澜也不戳破,默默离开。
留下原地盯着桂花出神的宫百里………
————
永宁殿……
“舒安,你这是在做什么?”
郁舒安看着歪靠在殿门口的白枳轻笑。
“怎么无人通传?快进来!”
“是我让他们下去的,我可给你带了好东西!”
白枳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小酒瓶朝郁舒安晃了晃,
满脸都写着快夸我。
郁舒安看清是何物连忙去关了殿门。
“你知道的,我不能喝酒的。”
白枳眼巴巴的望着他。
“今日可是我的生辰,你也不陪我喝一杯吗?果酒而已,不伤身的。”
郁舒安不再拒绝,
招呼白枳坐下。
是了,他的生辰只比自己晚一天,可却无人在意,
只因他是上渊送来的质子。
白枳看见郁舒安怜悯之色,不由失笑。
“把你那表情收收,不过是个生辰而已,何必难受。”
郁舒安愧疚道。
“是七域的错!”
白枳见他情绪不佳,反安慰道。
“七域对我很好,陛下对我也很好,作为一个质子,在宫中我锦衣玉食,来去自由,已是极致,还想要什么?”
郁舒安轻抿果酒,
不忍的看着他。
“若是在上渊,你的家人们定会为你庆生,你的生辰宴上定然是笙歌曼舞,热闹非凡。哪会是这般光景。”
白枳听着他描述的景象似是有些向往,
眼眶泛红,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家人?我六岁就来了七域为质,对他们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母妃会温柔的抱着我,给我讲故事哄我入睡,十七年过去了,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白枳背过身轻拭泪珠。
“不说他们了,说点开心的。我很高兴!”
郁舒安温柔的望着他。
“高兴什么?”
“本殿下以一己之力阻止了两国之战!没有兵荒马乱,没有血流成河,我是不是对得起上渊三皇子的身份?”
“是!你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无愧于百姓!是名副其实的三皇子!”
白枳双手托着脑袋笑道。
“所以啊,我不能回家,也不敢想家,我是一辈子要困在这里的……不过,还好有你,我才不会孤单。”
郁舒安起身拿了个精致的大礼盒递到他面前。
“什么?”
“你的生辰礼!本来想着晚些时候去你殿里给你,谁知道你先过来了。打开看看。”
白枳动作轻柔,
生怕碰坏了礼盒。
“这是?”
白枳不可置信的拿起信封,
这字迹那么熟悉,
一如当年教他练字时。
郁舒安瞧着白枳欣喜,不免心中稍稍松快。
“可还满意?你一人在七域无人陪伴,虽未言明,但我知道你定是十分想念你母妃,所以我特意去求了父皇好久,他才以维护邦交之名派人出使上渊。云妃娘娘方才给你递了家书。紧赶慢赶的,还好在你生辰前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