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儿拦了一个有夫之妇的路,还说出这样的话……是何用意?
魏撄宁只觉,怪瘆人的。
她转身,欲行离开。可她腕间陡然多了一个冰凉的力道……周令儒竟伸手拉住了她!
“平宁小侯爷你这是做什么?”阿蛮见状急是上前相护,毫不客气地就要对周令儒动手。
却只见周令儒另一只手上突然弹出一根银针来,直打在阿蛮身上!阿蛮登时两眼一闭,就地倒了去。
“阿蛮!”魏撄宁心中一下悸跳,以为阿蛮被他杀害了!她忙要大叫喊人。
周令儒则是捂了她的口,温声告诉她道:“她没事,不过是被我封了穴位。”
魏撄宁方扒开他捂着自己的手,怒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周令儒却并未松开握在她腕间的手,看着她,似有些醉了一般,道:“原本今日与我大婚的,应该是你才对。”
“你怕不是吃酒吃醉了?”魏撄宁有些慌张,警告道:“再要胡言乱语,我可要喊人了!”
周令儒则是不慌不忙,自说自话:“前几日阿穆还问我,是否后悔当初纵着他把你让给了他,我不知该如何回他。今夜再见到你,我有答案了……”
“你可闭嘴吧!”魏撄宁看他是真醉了,真怕他愈加上头再要纠缠。
这要被人瞧了去,外头还不知道要如何说桓王和桓王妃与平宁侯府这对兄妹不清不楚呢!都够写一本话本子的。
“我后悔了。”周令儒接着道,“我应聘你为妻……”
“你放开我!”魏撄宁奋力挣了挣也挣不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心里头真是着急了,遂埋头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周令儒吃疼,终于放开了她。他抬手看了看,发现小臂上都被她咬破了,留下两排深深的血印子。
魏撄宁落荒而逃,连阿蛮也顾不上了。
而待她逃离之后,周令儒眼似寒潭,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他走至阿蛮跟前,弯身取掉了打在她身上的银针。
阿蛮醒转过来,瞧见他颀长的身形背对自己站着却不见魏撄宁,蹭地爬起身来,质问道:“我家大娘子呢?你把我大娘子怎么样了?”
“逃走了。”周令儒并不回头看她,只慨叹一句:“连你也没顾上呢!”
阿蛮不做多想,忙往侯府外头追了去。
她很快追上了魏撄宁。
“阿蛮你没事了?”魏撄宁见她这么快醒转过来,自是高兴的。
阿蛮却只关切地问她:“大娘子您没事吧?平宁小侯他可有欺负您?”
魏撄宁摇头,只道:“该是酒喝多了,说了些醉话。”
“他好生厉害!身藏暗器不说,手法还极快,我都没看清,不知怎么回事便被击中了!”
魏撄宁心里头则是乱得很,因为她不知道,周令儒此举究竟是何目的……她才不信,他是醉得说胡话了!
与此同时,她也为李穆私会周令仪的事儿而烦闷。
回府等了许久,李穆都没有回来。
临近戌时,怀恩派人回来了,说桓王吃醉了酒,便在平宁侯府睡下了,叫桓王妃早些安歇,不必多等。
魏撄宁的心突然空了,没有愤怒,没有气恨,只一片荒芜。
“大娘子且安心,殿下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胡来。”魏嬷嬷也听阿蛮说了些,自然知道魏撄宁心中不平静,遂宽慰道,“想来真是吃醉了酒,这才回不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魏撄宁也累了,想睡觉。
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她起身来到窗边,往外头看了看,嘴里不禁犯嘀咕:“死鬼……半天也不见个影儿,跑哪儿去了……”
“你想我了?”李崇俭蓦地出现在她身后。
他手执折扇,轻摇着,像个活生生的人。
魏撄宁侧身瞧了他一眼,随即又靠在窗边,抬头望着碧空上的星月道:“今晚的夜色,多好啊。”
“怎么?平宁小侯的婚宴没有意趣?还是,桓王不归家,惹你不痛快了?”李崇俭走到她身边,看惯了这样的月色,并不觉得稀奇。
他只温和地看着她,愿做个知心人,听她吐露吐露心中不快。
“不如,你带我到高处看看吧!”魏撄宁说着便去拿了一坛酒,她最喜欢的,玉楼春。
王府最高,莫过于瞻霁楼。
李崇俭使用术法,带着她来到了瞻霁楼楼顶的屋檐上。
一开始魏撄宁还有些畏惧。这个高度往下一看,她只觉自己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坠落下去。可旁边就是李崇俭,她又觉得不怕了。
便是真掉下去了,李崇俭还能让她摔出个好歹来?
后来几口烈酒下肚,吹着夏夜的风,她不仅无惧,反而觉得格外畅快。
她举起手来,觉得自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能触到月宫里的仙人。
“你说,世间有鬼,可有神仙?”她突然好奇起来,“那月亮上头,可真住着嫦娥仙子和她的玉兔?”
“月宫里有无嫦娥仙子我虽不知,但我知这世间有三界:阳界、阴界和天界,有鬼神,亦有仙人,各有法则,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