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观者的角度,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什么?”
“如果。”时音音又重复了一次,“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面对贺时桉?”
这突然而来的角色转换要求,让温楠脸上一贯飞扬的神色开始僵硬——她最怕这种所谓的如果了。
如果得好就算了。
如果得不好,耽误了人家,自己不就作孽了吗。
见时音音一直保持着那个表情,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温楠忍不住心里打鼓,心头也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来,她尝试着岔开话题,“那你得告诉我,你现在对贺时桉是怎么个态度,不是?”
“这个你别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时音音继续强人所难。
温楠没办法,只能先来个四二不着调,“这要是依着我的性子,管他爷爷姥姥的,先上去撕了他为自己死去的爱情祭旗,谁叫他长得像季星野的。”
“……”
就知道会是这样。
时音音低头吃月饼,决定吃完就走。
“但是…”
温楠话锋一转,“你说你想要一个答案,有句话我就不得不说了——或许,你可以遂了白老的意,试着和他交往交往。”
时音音抬头,“什么意思?”
温楠喝了口咖啡,神情是难得的认真,“我也说不好,你说贺时桉除了脸和季星野像,其他的哪哪都不像,可他又三不五时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故意在你这刷存在感,既如此,你何不将计就计呢。”
“你跟季星野提分手后,他就再没在北城出现过,连同他妈妈和妹妹都消失了,我私下也找人去打听过,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事太邪门了。”
“季星野有多宝贝你,我可是有眼睛的,他得遇到多大的事,才会突然不肯见你,气得你跟他提分手后又一声不吭地消失。”
“这些年,你膈应的不就是这个吗……其实我并不赞同你用感情去骗人,但万一呢,万一他是季星野呢,你就不想让他给你一个解释?”
时音音没想到,温楠能跟他说这个。
这些年,温楠不是没有跟她提过季星野。
但她一直打心底地抗拒提他,温楠也只能作罢。
六年过去了,她原以为忍痛挖掉心底那些溃烂的腐肉后,就能长出全新的肌理,可她忘了,那块全新的肌理周围却永远地留下了他的烙印。
现下,她不想承认,可她又不得不承认。
——因为贺时桉的出现,她的确是心乱了。
“温楠,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温楠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想说,就算贺时桉他真的是季星野,你和他也不可能了,既如此,你就得好好问问你自己了。”
见她似有不解,温楠伸手指向她心脏的位置,“你问问它,是否真的做到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
“如果是,那他是季星野也好,是贺时桉也罢,跟你都没有关系了,安心地做你的时医生,以后挑个好郎君嫁了,谁也不碍着谁。”
“如果不是,你就静观其变,让时间给你一个答案,毕竟人和时间一样都是动态的,是人是鬼,是妖是魔,拿到阳光下多晒晒不就知道了么。”
见她失神不语的样,温楠曲着敲了敲桌面,“怎么,听不懂啊?”
时音音反应了几秒,如实点头,“不懂。”
“……”
温楠乜了她一眼,说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心里要还没放不下季星野,今晚就打飞的去南湖找贺时桉,最好是能把他按上床,饮鸩止渴下也不是不行。”
“……”
时音音无言地白了她一眼,神情更恹了些,“楠楠,你能不能正经点。”
“怎么?”温楠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下不了手啊。”
“那姐姐我教你一招温柔点的?”温楠朝她伸手,“你手机给我。”
时音音看着她,“你又想干嘛?”
温楠勾唇笑得贼怀,“帮你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