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市火车站附近。
一个下雪天还穿着单薄牛仔衣的男人,挎着一个黑色布包在身上,俊朗的脸上被冻的通红,他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差点哭出声。
京城离恒远市,一千多公里地路。
他却硬生生的走了三天。
这一路,跋山涉水,惊险万分。
他原本订了周五晚上的火车票,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他搭的计程车和另一个私家车撞了,索性只是碰了一下,并无伤亡。
只是没想到,计程车司机和私家车司机都是个火爆脾气,原本好好说话,给钱就能私了的事情,两人硬是打了一架。
计程车司机被私家车司机打断了鼻梁骨,私家车司机被计程车司机划破了脸,他作为唯一的见证者,也被带去了警察局问话。
出来的时候,火车已经出发半个小时了。
他没办法,房也退了,只能在火车站的候车厅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倒是顺利的坐上了火车,只是走到半路突发暴雪,铁路上不知道怎么又塌方了,火车居然在铁路上了停了十多个小时。
折腾了一天,他累得不行。
结果因为睡觉太死,火车坐过了站。
而这趟列车的终点站,是离恒远市还有一千多公里的青市,他下车之后,就忍不住在青市的火车站大哭一场。
哭的惊天动地,泪流满面。
许多人都看他,安慰他。
还以为他死了老婆。
随后,他擦干眼泪,重新踏上寻找那个想要嘎他腰子的师傅得旅途上。
然后终于在今天,达到了恒远市。
原本他不买飞机票,就是为了省钱,结果这几天折腾下来,还不如买一张飞机票。
***在火车站门口,冷风呼啸,吹着他直打寒颤,肠子都悔青了。
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男人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桶方便面泡着吃了,然后就坐在了路边的台阶上,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发呆。
突然,一个东西砸在了他的脚背上。
男人垂眸一看,是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再抬眸,和一个拾荒的老人,四目相对。
老人身上衣服破旧,层层叠叠的穿了许多件,骑着一个三轮车,车上是去各家各户收的废品,看着他,笑得和蔼。
“小伙子,去买件袄子穿。”
男人弯腰捡起那枚一块钱的硬币,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硬币,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恒远市的物价,这么低?
一块钱,能买袄子了?
刚这么想着,就看见一辆豪车突然在他们面前的停下,从豪车上下来两个人,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锦衣华服。
两人都面容急切,拉着那个拾荒老人,焦急又责备:“爸,你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你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快回去。”
“这天寒地冻的,你在外面,又冻感冒了怎么办?你要是不听话,囡囡过年就不回来了!你还想不想见囡囡了?”
老人点了点头:“要见囡囡,囡囡爱吃棒棒糖,要给囡囡买糖。”
说着,老人从男人手中拿回了那一块钱硬币,一边往豪车里走,一边喃喃道:“回去,见囡囡,给囡囡买糖吃。”
直到豪车离开,男人才回过神,然后抱着脑袋,有些崩溃了。
……
顾槿拿着昨天晚上买的东西回了顾家别墅,阮丽桦和顾振涛都不在家,顾婠婠也没回来,她一进门就直接上了二楼。
拿着剪刀拆开快递,顾槿将快递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是药材。
有些药材已经晒干了,还有些是新鲜的,一拆开,泥土就掉了满地。
顾槿又拿出一个研钵,先将需要用到的,已经晒干的药材研磨成粉,又将新鲜的洗干净,丢进研钵里,捣成碎渣。
然后将药材粉末倒进了被碾碎的药材里,用一个硅胶勺子搅拌均匀,然后端着研钵,去了卫生间。
顾槿扯掉围巾,将研钵里的药材抹在脖子上,又缠上了纱布。
研钵里还剩了些捣好的药材,她用口袋封了起来,打算明天早上再敷一次。
收拾完其他的垃圾,顾槿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昨晚没充电,今天一天都没有看手机,连关机都不知道。
她把手机充上电,开机。
微信弹出了消息,顾槿这才看见,昨晚傅沉洲给她发了消息。
从十一点到凌晨三点,每隔一个小时,发送了一个消息。
【傅沉洲:阿槿。】
【傅沉洲:阿槿,看见回个信息。】
【傅沉洲:阿槿,你还好吗?】
【傅沉洲:阿槿……】
顾槿反复滑动着屏幕,想着他晚上的那些话,顿了顿,回了消息。
【顾槿:昨晚手机没充电,关机了。】
【顾槿:今天也没有看手机。】
【顾槿:所以没有看见你的消息。】
【顾槿:怎么了?】
傅沉洲那边也回的很快,但回答的棱模两可。
【傅沉洲:没事,就是晚上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想看看你睡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