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老头把那两瓶酒拎到自己屋子,搭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抽烟,“妙妙快去给你姐做饭”。
之前就是因为步老头让朱妙去做饭,朱妙气不过这父子俩在家根本没事也不来接人,呛了几句,才吵起来的。
父子俩联合起来骂她,现在还想让她去做饭?
“我姐她现在不饿!”
步老头猛抽了一口烟,那因为两瓶好酒才压下去的战斗模式又强行打开,“有你这么和公爹说话的吗?在娘家耍了几天,不但耍懒了,还长脾气了?你还知道你有个家?是想饿死谁?饿死我和步植,你好独霸这祖屋?别以为你姐在,你就无法无天,嫁到我步家来就得按照我步家的来,我看你就是缺少管教!”
步老头犹嫌不够解气,把一旁的步植一块儿骂了,“看看你娶的什么媳妇儿?眼里还有我这个公爹么?成天的不着家,你再不管管,小心在外头野惯了收不回来!”
她姐还在呢,就这么不把她娘家人放在眼里?
朱妙眼看就要炸了,步植推了她一下,“你先去做饭”。
“吃屎去……”
朱妙一个趔趄,杨泱拉住她,“姐往常跟你说的都忘了?要讲文明讲礼貌,不打人,不骂人,但若是有人先不讲文明礼貌,惹着你了,那该怎么办?”
朱妙撸起袖子就要准备大干一场,“揍他丫的!”
杨泱捏了捏拳头,十指关节嘎嘣响,“凡是要以和为贵”。
步植听见这声音,身上的皮都绷紧了。
可他老爹不怕事,掐了烟,怪笑了两声,“黄毛丫头,屁股上屎都没擦干净,来这吆五喝六的,说句不好听的,妙妙不学好都是跟你学的,活该你嫁不出去!”
“你胡说什么呢?平常骂我也就算了,我姐可不是你家的人……”
“给我家还不要呢!”
“你……”
朱妙气昏了头,往前冲了两步,那步老头立即坐在地上大声吆喝起来,“不得了了,儿媳妇打公爹,大家快来看啊!”
步植冲过去挡在他爹身前,杨泱把朱妙拉到身后,“怎么,想动手?”
步植识时务地松了拳头,把步老头从地上拉起来,“姐,我爸他年纪大了,话有些多,咱们做晚辈的多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年年都这么说,妙妙从嫁进你们家就开始担待,担待了这么多年还在担待,我在这叔叔就能这样,妙妙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你就没想过从别的地方入手?比如劝劝步叔叔?”
杨泱看了步植一眼,继续说:“我们家妙妙在家那是被捧在手心里怕化了,给她爸妈都没做过饭呢,我现在请你和步叔叔多担待担待可好?你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妙妙没嫁过来之前你和叔叔也没饿死,赶紧做饭去吧,我们家妙妙在家就从来不做饭,你多担待”。
身后朱妙低着头轻笑了一声,又赶忙忍住,步植越过杨泱肩头瞪了朱妙一眼,“跟我一起去做饭,言言饿了”。
夫妻俩进了厨房,杨泱搬了个板凳到院子里,把言言抱起来坐在自己膝头上,一下一下轻拍着。
这孩子路上被吓着了,回来就遇上爷爷联合他爸爸跟她妈吵架,那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外流,又没哭出声来,平常在家没少看见这场景。
那通电话就是她打的,之所以没说话,不是害怕她爷爷和爸爸知道她打电话搬救兵会打她,就是被吓狠了。
那步老头简直就是欠收拾,坐在院子里一个劲儿地骂,什么话都骂得出口,说是自己哪天要是死在家里了,就是朱妙在饭菜里放了毒药把他给毒死的。
都说如今的公公比婆婆还难缠,这步老头算是让她见识了。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年年如此,从来没变过,哪怕是步植被她揍了,这步老头嘴欠的习惯也没改。
杨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拿出手机来对着步老头拍视频,“步叔叔,你看一下镜头”。
那步老头懵了一下,脱下鞋子就扔过来,“不要脸的死丫头,有手机了不起?亏你还是上过大学的,书都读到猪肚子里去了?你把手机放下!”
杨泱顺手一抓,抓住了那只臭鞋,抬手一抛,扔到院子外面去了,“步叔叔你什么时候不骂了,我什么时候不拍”。
步老头第二只鞋在手中扬了扬,识时务地扔到了自个儿脚下,直嚷嚷着让杨泱滚。
杨泱当然不会听他的,表示我如今辞了工作,闲得很,想在哪儿就在哪,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
“真是老天有眼,怕是你被人家给开除了吧”,步老头终于吐了一口气,笑得大声,“言言,去外面把爷爷的鞋捡回来”。
步可言从杨泱怀里下来,跑外面去了。
杨泱搓皮捣痒地跟步老头磨着,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其实她早就没耐心了,照她一贯的作风抓过来揍一顿了事,但是,对付步老头这样的,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