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山下,席卷了整个高山村。
等到杨泱一行人追下山时,阴风已经失去了方向,村子里血腥味浓重,安静得有些恐怖。
杨泱三人上了停在村子里的车,绝尘而去后不久,天亮了。
随着警车的驶入,打破了高山村的寂静,村里变得喧闹起来,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一夜之间,全村的家禽家畜死了个遍,遍地鲜血,有那些惊醒的村民,听见响动,起来查看,便也和那些家禽家畜一样,遍体鳞伤,倒在了血泊里。
死状惊恐,和那胡老头和廖三身上的伤如出一辙。
原以为胡老头和廖三身上的伤大多是灌木丛刮伤的,这下,就不得不推翻重新考量。
禽畜暂且不算,几乎同一时间,一个村儿死了4个人,那些受伤之人便是目击者。
死亡和伤害突如其来,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作案工具一样没有,此等血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胡老头和廖三死的亡现场也没有发现第二人痕迹,什么样的作案手段能如此高明?
这,超出了常理。
光天化日之下,人们的胆量犹在,围在一起滔滔不绝,各种推论猜测臆想都抖了出来,年长些的村民迷信,说是大山里有邪祟,说是祖上的祖上,有人上山打猎,遇上了鬼打墙,看见过桃木阵。
大约是命大,最后绕了出来。
桃木不就是来辟邪的么?既有桃木阵,那就有邪祟。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总结,这高山上不太平,得请高人来治一治。
茅天平接到了高山村打来的电话,一听是想让他帮忙上山看看风水,立即头痛,因为,他此时就正在这山上,刚刚被大蜂从捕猎陷阱里拉上来。
一个小时前,山上刮起了大风,直接把他掀翻,一路滚到这陷阱里,可怜他爬了大半夜的山,也才刚刚爬上山。
茅天平挂了电话,在半山腰坐了个把小时,才在大蜂的搀扶下,下山帮人看风水去。
早晨,峡谷里的雾还很浓重,一辆越野车停在了仓旻峡谷里。
两男一女从车上下来,转身靠在车门上望着不远处跟来的那两辆车。
车子驶近之前,驾驶室外头的杨泱伸出手指,将蝴蝶引入盒子里装着,放进口袋里,“就不该救他”。
副驾驶室门上,步珩摸了摸左手上那两道刮痕,没吭声。
杨泱旁边阿山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不知道他要跟来,也不知道阿木不喜欢他跟来,下次,我不会再让阿木救他了”。
杨泱眉脚一跳,转了话锋,“……也是一条人命,就当做功德了”。
高山上,发了狂的阴风行踪不定,到处乱刮,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有那倒霉的,一路滚到了山脚下,直摔晕了过去,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胡老头,大约就是这样死的。
阴风吹散了杨泱三人,偌大的深山,上哪儿去追一股风?
杨泱跟着追魂蝶找到阿山时,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望着高枝上的观公子,无计可施,任凭观公子怎样教他如何施救,就是学不会,无动于衷,只能表表同情。
杨泱有要事在身,要不是阿山央求,她并不想管观公子。
爬上树去救人也没研究过什么办法能降低观公子受伤的几率,握着匕首就削断了那根挂着他的树枝,人摔下去半天没爬起来,等到杨泱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他面前,还不得不忍痛道一声谢谢。
这一救,就救来个甩不掉的跟屁虫,头疼啊。
车子在旁边停下,观公子从车上下来就往阿山跟前凑,杨泱伸手截下他递给阿山的糕点,放在车顶上,“观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件功德,不求回报,不必放在心上”。
看在我救你一命儿的份上,哪来的回哪去,能别跟着我们,别缠着阿山不?
观公子拿起车棚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已经在心上了,杨小姐有用得上的地方,定当竭尽全力”。
你该干嘛干嘛,就当我不存在好不?另外,这蛋糕没毒。
“味道不错,尝尝?”
阿山摇头拒绝。
观公子锲而不舍,“蜂糖味儿的,很甜”。
“你也喜欢甜的?”
“喜欢,当然喜欢,只有这一块了,我们一人一半?”
观公子对甜食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但,从此以后喜欢了。
阿山接了观公子分下来的一半蛋糕,转手捧给杨泱,“阿木,你最喜欢甜的,你吃吧,我不饿”。
“……”
观公子愤恨地咬了一大口糕点,好吧,还是别喜欢了。
杨泱跟阿山说:“我不喜欢这种的”。
一旁步珩打开车门,从包里取出两支特制葡萄糖,从车顶上递过来,这时,第三辆车停下,步炎下车来,从衣兜里抓了几颗糖递到杨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