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看他。”
苏含与莫园不知何时在窗外出现。看江夏这么投入,便静悄悄的从后门溜进来。两人互相朝对方使了个眼色。嘴里默声的念着“一二三”,一起大声的喊了一句“嘿!”
见江夏身体狠狠的颤抖了几下,又一起爆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的笑声。
“你看他,快要被吓死了。”苏含捂住嘴,看到江夏回头时那无奈又惊魂未定的眼神,笑得更加厉害。
“你们不用去军训吗,怎么回到教室了。”江夏被他们笑声感染,也憨憨笑着,慢慢从惊吓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我呀,和教官说脸上的胎记不能长时间晒太阳,因为之前做过一次植皮手术,教官就很大方的让我回教室歇着。”莫园脸上涌动着一丝丝小得意的神态,又继续说着,“从来没想过,我着脸上的胎记还能有这作用的时候。”
江夏看向苏含,给了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确定让我说嘛。”苏含狡黠的一笑,又很正经的娓娓道来,“你知道女生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很特殊的日子吧,所以请假是特别容易的。”
青春时期的男孩女孩,大多单纯。即便初中生物课本上有这样那样的知识,老师也往往是跳过不讲的。直接了当的抛下一句——非考试重点,不予重点学习。这样的做法不知是好是坏,江夏没有去想那么多。因他脸上早已经羞红成一片,窘迫的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
注意到这种变化,苏含刚消停的笑意又肆意的生长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口中吐出一串句子,“你这么不经逗啊。我还没见过哪个男生像你这么容易害羞,可爱死了。”
说完,抬起手在江夏头上揉搓了一下。江夏只觉得身体一下变得僵直起来。
像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苏含尴尬的笑了笑。收起放在江夏头上的手,扭过脸对莫园说:“下次可不敢再逗他了,我们一起去卫生间吧。”
待苏含与莫园走出教室,江夏拼命的摇了摇头,又拿手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脸色回归正常。但是脑海中,苏含摸自己脑袋的动作却在一遍遍的回放,无法暂停。
操场上,“一二一”的口号还在继续喊着。江夏望着梧桐长街,树底下有一些同学正接纳着一地的阴凉。有人喝着水,有人将手当作扇子,有人似乎正与教官聊着天。
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能去冲刷头脑中想到的东西,就好像脑袋里再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储存眸子捕捉到的任何信息。
“我这是怎么了。”江夏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是啊,明明才刚刚认识,或许都没够到朋友这个资格。情窦初开或是一见钟情,对十六岁的少年来说,这些还是雾那样的朦胧,虚无缥缈。但那诱惑,或许新奇这个词更加恰当,丝毫不亚于亚当夏娃偷食的禁果。
江夏定了定心神,重新拾起了手边的书。胡乱翻了几页却丢进了课桌里。“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待会儿要讲些什么呢。”
他是笨拙的,又带着一些紧张。未等想出一个新鲜有趣的话题,莫园与苏含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听到动静,江夏不经意的一抬头,谁知目光恰好与苏含对视,慌不迭的将视线移向别处。
“不知道你们发现什么了没,我总觉得你们俩人有些怪。”莫园觉得有些端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两人。
苏含十分镇定,眼睛笑成了缝:”哪里有奇怪的,我和江夏开玩笑,闹着玩呢。”
看吧,都是你自己浮想联翩,自寻烦恼。江夏脑中生出一个小人,嘲讽地对他说着,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布,飞速的将那些想法抹去,好腾出位置。
短暂急促的哨声传来,估算着时间是要短暂的休息一下了。三人一头扭头看向窗外,那教室里唯一一扇可以看到梧桐长街的窗户。
窗外,一群又一圈的人向教室里走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显然,刚才的军训把他们给累坏了。
“真是不公平,总有些人乱扯一些理由就可以在教室里轻轻松松的坐着。”宋霜着一身迷彩服,双颊被太阳刺的发红,从超市买的矿泉水在回来的路上已喝了大半。站在她左右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受到挑拨,眼里也迸发出嫉妒与愤懑的光芒。
江夏对昨夜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怎么知道女生宿舍的小插曲呢,莫园她们是只字未提的。便忙着解释:“不是不是,我们都是有正当理由的,老师和教官......”
“你瞎搅合什么啊,我又没说你。”宋霜粗暴的打断了江夏的辩解,言语中尽是咄咄逼人,又挑了下眉,声音突然变得婉转了起来,“哦,我明白了,你们三个是一伙的吧,怪不得你这么护着她们。让我猜猜你们是什么关系。”
宋霜慢慢靠近,歪着脑袋,手指在下巴上点来点去,不怀好意的看着江夏三人。
教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坐在位置上扇着风,目光的聚焦点却一直停留在她们这里。江夏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