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生靠在青瓦石墙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项链。
一辆车停在路边,在保镖的护送下,白暇从车上下来。她一身素净的衣衫与五年前的“檀宫花魁”天差地别,陈逢生心中有些膈应。
但他也只能目送白暇进了庭院之中。
零星几座青瓦院,在梧桐树下排开。陈逢生正准备一起进院子,却看见旁边另一处院子的转角处,也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和白暇的打扮很是相似。
陈逢生一愣,因为建筑物和车身的阻挡,他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只能依稀辨得她的身形,他正打算走近之时,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将女人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两人一起进了隔壁的院子。
陈逢生在原地伫立良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转身离去。
周久思住在二楼,却给白暇在一楼单独准备了一间客房。
陈逢生上楼向周久思报告道:“九哥,白暇到了。”
周久思自始至终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陈逢生捏住门把手的手暗暗受紧,他站在原地,似乎有口难言,周久思关上手中的文件夹,问道:“怎么了?”
陈逢生挠了挠头,嬉笑道:“也没啥事,就是刚刚看到一个......和迟......长得很像的女的,不过也没看请脸,九哥,你先忙,我不打扰你了。”
门被“砰”地关上。
周久思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报告,排列有序的字变成了乱码,手中的文件夹被丢在床上。
*
另一幢院子里。
迟暮换上拖鞋,转身走上楼梯,行李箱里的物体在半空中悬浮,形成不同的相连线,不过一瞬,所有的物品都到了他们该到的地方去。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顾慎阴阳怪气道:“你真是越来越懒了,祖宗。”
“之前是不知道这股力量哪来的,所以不敢乱用。再说,这里是我的房产,不会出问题。”
顾慎回忆他们刚刚走过的路,s城最为当今国家最繁华的都市,这样一幢深处闹市的,年代久远的小楼,可以说是有市无价。他挑挑眉,放松身子随意往沙发上一躺:“所以,我还攀上了一个有钱的祖宗。”
“放心,传不了你,你说不定还没有我能活呢。”
和顾慎待久了,迟暮说话也变得机巧。
夜里微风吹的窗外梧桐树叶沙沙作响。
“在深山待了五年,重新入世的感觉如何,我还以为你真要一辈子烂在那深山之中了。为什么突然下山了。”
迟暮打开冰箱,却发现都是些果汁和矿泉水。
“见个人。”
冰箱门被关上,迟暮穿着一双家居拖鞋往门口走去:“出去买点东西。”
“买啥呀!不是,我们晚上吃啥啊,祖宗,我饿了。”顾慎在沙发上伸长脖子喊道,等迟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复又躺会沙发中央。
从偌大的落地窗望去,透过层层的梧桐树叶,可以看见隔壁人家院子的屋顶,他今日在下车时看见了一个,同样望着他们不明所以的人。
“唉,有些人,躲不过啊!”顾慎伸了一个懒腰,冰箱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里面装满果蔬汁的玻璃瓶,忽地飞了过来,到了顾慎的手中。
*
迟暮走了好几个街道,转角,都没有找到一家可以卖啤酒的小便利店。
最后只能走到一家灯光昏暗的酒馆面前,她在牌匾前伫立良久,最后走了进去。刚进来,迟暮就后悔了。
从外观看,她以为这会是一家气氛安静,十分有格调的音乐清吧,谁知.......
音乐声透过耳膜,直达灵魂深处,震耳欲聋,中央的舞台之上,有人在跳舞,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忘乎所以,但对于迟暮来说,和群魔乱舞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自觉地厌恶人如此多的地方,转身想走,身后不知何时,又来了新的客人,在人流之中,她被挤了进去。
这家酒吧的构造很是独特,迟暮所处不远的地方是入口,此时已与她隔了层层人群,对角线处,又有一个大门,墙壁上亮着四个艺术性的绿色大字“逃生出口”。
迟暮无奈,想着从吧台买瓶酒,然后从对角线的出口走掉。
从她走进这家酒吧开始,停留在她脸上的目光就没有少过。迟暮心中不适,从口袋中拿出来一张口罩。
口罩上有淡淡的幽香传来。
她刚从吧台上买了一瓶酒,转身之际,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人,手中的威士忌全洒在了她的手臂上。所幸她今日所穿上衣是半袖,不至于衣料和皮肤全部粘腻地粘在一处。
“不好意思。”
来人是一个银色头发的男生,一身黑色皮衣,长得俊朗锋利,右耳上银色的耳钉,在灯红酒绿中反射出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