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日与黑夜相接之时。
你会分不清,眼前的是狼还是狗,分不清树林之中有着怎样的危险。
周久思,陆榷,带着苗若兰在树林之中火速传行。
身后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轰炸声。每一声都响在陆榷心头。他低估了周久思这个人的狠辣程度。别人伤他一份,他绝不会退让一步。如此一来,没有人知道林绛在东国经历了什么,林家的名声保全了。
他没有和霍劲合作,而是自己炸了驻扎地。
绕过霍劲,他给更高层展现了自己的诚意。但霍劲无话可说,毕竟因为他,周久思差点命丧此地。
“这些都是你算计好的。”陆榷问道。
“不是,起码从我们都被抓之前不是。我所做的不过是在险境抓住唯一的生机,并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林致远死了。陆榷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路过关押周久思的房间时,他看见了那个倒在血泊之中的声音,他的血快流干净了。一刀封喉,很少有人有此般能耐,快,准,狠。
陆榷第一次感受到了周久思的可怕。在a城时,他永远是侩子手,而周久思是那个在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他永远躲在黑幕后。
身后传来越野车的轰鸣声,前面也有。
游时北不知怎么逃了出来,他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拉周久思陪葬。霍劲通过交流器发出的信号,锁定了几人的位置。也带着军队向这出赶来。
周久思和陆榷相视一眼,纷纷躲在粗干的大树之后,借逐渐昏沉的天色和森林的繁复遮掩身形。苗若兰被陆榷紧紧护在身后。
激烈密集的枪声响起,树干被射成了筛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弹孔。周久思从腰上掏出来两把枪,一把丢给了陆榷。
陆榷疑惑,却来不及深思,此时命悬一刻。
对方火力集中,三人仅有树干蔽体,游时北站在越野车上,高昂的姿态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胜利者。霍劲的队伍就在后方,可两人但凡现身,都必被射穿。
“这家伙真是个疯子。”陆榷低声轻斥道。
霍劲的车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车辆横亘在周久思与陆榷藏匿的树干之间。他在驾驶座上探出身子,架起机关枪,枪声不停,后坐力让整个车身都开始震动。
陆榷捞起旁边的苗若兰,“快,先上车。”
“我......”苗若兰看着陆榷担心而又坚定的目光,不再犹豫上了车。
霍劲将枪支交给下属,向周久思伸出手,他即将上车之际,身体里传来无法忍受的疼痛,周久思身子一偏,没了隐蔽物,他的身体暴露在对方射击区,一枚子弹横穿他的腿骨。
“周久思,就算跑了又怎么样,这药是最新研发的,目前只有这里生产,你到时候不是还得回来求我,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
如坚硬的针尖刺入神经,骨头被一点点敲成碎片。周久思现在有点明白游时北那胸有成竹的模样是为何了。腿被打穿,身体已无法站立,他在跪下之前,向前射出一发。
他身体痛得厉害,手也止不住地颤抖,子弹没入游时北的左肩。
他痛呼道:“给我杀了他。”
“阿九。”陆榷在车上高呼道。霍劲离周久思最近,可火力太过密集,他根本无法踏出车门一步。周久思倒在一土堆之下,不知道哪一发子弹就会没入他的命门。
游时北见周久思久久不死,抢过旁边士兵的枪,痛骂一声:“废物。”,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朝着土堆后的周久思开枪,虽几发不准,但他的枪法比那些士兵好太多了。
周久思强撑着保持意识清醒,陆榷也绕道铁皮车后面,准备时刻接应周久思。此时的游时北哪里还有当初a城那个青涩少年的模样,他似是入了魔,整个脸上凝结着怪异又痴迷的表情。
要想上车,周久思必定会经过一段对方的射击区,可再僵持下去,他们落不下好处,车前的玻璃已经被打穿。苗若兰左手中弹。
他纵身一跃,游时北集中所有火力对准周久思,场面危急之时,发生了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事。所有子弹停在了空中,周久思意识彻底模糊之际,他感觉所有的枪声都停止了,他恍惚间见到了迟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