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罄每晚都被拉着和炎潇一起睡,其实炎府的空房很多,乌语也命人打扫了一间给阿罄,可是炎潇拉着阿罄死活不放,没奈何只好天天两人挤在一张床上。阿罄有几个晚上都想偷偷翻下床去寻找线索,可这个炎潇,看上去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晚上睡觉竟如此的不安分,把身体就直接压在了阿罄身上。阿罄一动,她就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害得阿罄以为吵醒她了,只好又乖乖地睡回去。如此折腾了几晚,阿罄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决定不管是不是被发现都要好好探查一番。
晚上,月明星稀,阿罄使劲憋着,终于等到炎潇啰嗦完沉沉睡去。她小心翼翼地推开趴在她身上的人。“娘,娘!不要……”炎潇又不知在说些什么了。阿罄直到双脚踩在冰冷的地上,那颗嘭嘭乱跳的心才觉得是自己的了。她蹑手蹑脚地穿好鞋子,轻盈地闪出门外。直接向渝馆掠去。渝馆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又处在炎府相对僻静的一个角落,周围栽满了桀骜不驯的竹子,在这暗夜里给人一种落败萧索之感。
阿罄翻身进了这小院,“吱呀”推开其中一间房的门,看来阿昀打扫的很仔细,没有一丝灰尘扑面的感觉,可是如此没有人气的屋子给阿罄的感觉怪怪的。阿罄小心地擦亮自己带的火石,四处翻找着。可惜,这儿太过干净了,连一张纸也找不到。第一夜,阿罄以失败而告终,她只能大失所望地回去睡觉。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炎潇睡得那叫一个香。就这样过去了七八天,可惜一无所获。
后来就到了炎潇比武的那天,炎潇回来对家人们说起那一幕,没想到炎坤竟然剑眉倒竖,怒目圆睁,骂道:“你不就仗着自己还有一些轻功么,就敢上去得瑟,要不是那个飞石义士出手相救,你还有命在?”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炎坤如此生气,炎潇更是吓得连气也不敢出,她刚刚在场上输了一阵现如今又被爹爹责骂,当真是难受至极。
“坤,孩子刚在场上吓着了,你怎么还那么大声。”乌语急忙说道。
“哼,她会知道害怕?成天疯疯癫癫。要不是怕她将来遇上难敌的对手,我才特意悉心指导她轻功,以便她日后自保之用,没曾想她却拿去臭显摆!”
“潇儿,快来给你爹爹认个错。以后可不能这么鲁莽了。这可是极危险的啊,爹爹也是心疼你,就连娘也担心死你了。”乌语忙着打圆场。
“爹爹,对不起,潇儿以后一定不逞能了。”炎潇低着头小声道。
“来来来,大家都吃饭吧。”乌语急忙开始招呼。
“爹,那飞石义士如此厉害,为什么国中从没听过这人呢?”炎濋问道,却不时拿眼瞅着阿罄。他一听妹妹说起那情形来,就想起了那日墨晨一挥匕首就将爷爷放下的一幕。以墨晨的身手飞石救人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当时那个什么玉曦的注意力全在炎潇身上这更是增添了胜算。只是这个所谓的苏罄到底是不是那个墨晨?还有为什么当初的墨晨是个男孩,现如今的却是女孩。
“阿濋,我国能人异士颇多,又岂能个个都听说过的。”炎彦接过了话茬,作为炎府的孩子,他其实也是极为好奇这义士的身份的,恨不得立即与其相见,但炎彦显然要沉稳地多。
阿罄瞧着炎濋一直盯着自己,心想自己难道又有什么把柄被其捏住了?她连着夹了几大块牛肉嚼着,笑着对炎濋说道:“濋哥哥一直盯着阿罄干嘛?难道想吃阿罄手里的牛肉?”
“没,你自己吃。”炎濋说完扭过了头。
就在这时,从北漠通往燕朝的路上,两兄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们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阿罄见到的阿涣和阿缪。
“哥哥,我们为什么一定得回来。”阿缪有些不解,在北漠是乞丐,在燕朝不照样是乞丐?因为他们在燕朝早就没有亲戚了。
“阿缪,你还小,你不懂全族的人都被灭了是什么感觉。阿娘和阿爹的仇你难道不想报了?”阿涣的眼神中蕴含着莫名的杀气与决绝。
“可是那是皇帝。”阿缪小声地抱怨道。
“皇帝又待如何?”阿涣的语气里蕴含着俾睨天下的霸气,“皇帝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么?皇帝就可以强行把阿娘抓进宫里?皇帝就可以灭我们全族?”阿涣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可是他狠命憋着,那屈辱、悲痛的泪水呵,阿涣不需要!
直至今日阿涣仍清楚地记得十二年前的黑暗。那年,阿涣才8岁,应该可以算是族叔的燕勖突然咸鱼大翻身成了皇帝。全岛的人都很是欣喜,纷纷想着怎么去巴结那个燕勖。为此他们不惜将自己的母亲推入皇宫,推入那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犹记得母亲临走前眼眶里滚滚的泪珠。“涣儿,你要帮你爹爹照顾好妹妹。”就这样一去不复返。爹爹自然也是不舍,可皇命不可违,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渔家,又能怎么办呢?
再后来他知道娘死了,可还没来得及伤心,燕勖就下达了灭族令,只有九岁以下的孩子可以幸免。但是为了防止这些孩子再兴风作浪,他们有的被发配到燕朝与北漠的边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