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监颇有几分人缘,听说是要给他治病,不少人直接把梳子送上门来,不过也有些机灵地,悄悄把梳子给藏了起来,推说旧梳子用坏了。
其实,是想看看叶千羽怎么拿梳子治病,自己也好以防万一。
那边,叶千羽吩咐仆役把收集来的三四十把梳子全都放在锅里用大火炖煮了小半个时辰。
锅里渐渐飘起了一层黄色的油脂,浓重的头油味顺风飘出老远,弄得围观士子个个掩上了鼻子。
叶千羽从锅里瓢出碗水,递给了仆役道:“喂他喝下去。”
“这位爷,这能行么?”
叶千羽冷眼道:“不信我,自己找大夫去!”
“叶大人说能行,就肯定能行!”
古谦一把抢过碗来,亲自给朱广通喂了下去。
没过一会,朱广通就翻江倒海的
吐了起来,成团成团的头发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慌得他那仆役伸手不断往外乱拽,没多少功夫,朱广通又是一阵腹泻,排出来的一样是黑漆漆的乱发。
朱广通整整折腾了半个时辰,鼓起来的肚子才算憋了下去。
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等广通身体稍好,一定登门拜谢。”
叶千羽点了点头道:“朱兄先行休息,在下还有些事情想问朱兄,等过些时候在下一定登门拜会。”
朱广通的仆役走过来道:“叶爷,那些头发该怎么处理?”
“你不用管了,都交给我吧!”
“那就谢谢这位爷了。”
仆役大喜过望,打躬作揖的把木盆和恭桶交给了叶千羽。
叶千羽处理完那些乱发,又找上古谦:“古大人,国子监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我看不如跟两位学丞建议一下,先给士子放个假吧!让他们先回家住上一段时间,等事情了结了再召回来。”
古谦像是早知道叶千羽要这么说:“这件事,我也跟学丞建议过,不过,行不通啊!一来国子监的规矩不能破,就算庚寅兵乱那一年,国子监也不曾休课,学丞不敢开这个口子。
二来么,这些士子家住京城的人少,江南的居多,这一来一回耽误个把月还算少的,万一耽搁了春试可就不好了。”
叶千羽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
古谦像是不愿意和叶千羽多说,
客套几句就匆匆走了。
叶千羽斜仰在床上:“我怎么觉得
事情不对头呢?国子监出了这么多事儿,怎么还搂着死规矩不放?”
陈潇骂道:“那帮子穷酸都是死脑袋,他们不怕死,就怕落不下好名声。
他们那些名有个屁用,除了那些读书的穷酸谁在乎?还都他妈不怕死,弄死他们活该。”
陈潇骂的的正过瘾,就听门外有
人道:“叶兄在么?”
成国公世子朱广通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叶千羽就拱手道:“广通特来拜谢叶兄救命之恩,没打扰叶兄休息吧?”
叶千羽似笑非笑的道:“朱兄有心了,不过,咱们照平常说话行么?叶某是粗人,太文的东西不仅听不惯,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