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雁不容商榷地呵斥道:“你在说什么昏话?”
这样的姻缘,别人求都求不来,自己的女儿却不屑一顾。
“我早已发誓,此生一心修炼,不会嫁人。”琉月淡道。
“别说是云桓,哪怕你把凤凰族那两个十万多岁的老帝君和衡越掌门一起搬来,我也不嫁。”
“忤逆师门,不敬尊长!”施雁抬手一掌飞下。
时至今日,施雁才发现,他们从未了解过琉月——
她看似随性温和,素日无害,内里却藏了一身离经叛道的反骨,与肆意妄为的不化。
“我们替你应下婚事,是让你去做云桓唯一的帝后正妻,名份尊崇,又能获得一半的凤凰血脉。”
琉月玉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红痕,她无动于衷,只继续冷眼看着施雁。
“别打别打……”祁敛慌忙拉住又要发怒的施雁。
施雁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咄咄逼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整个天界,还能挑出比这更好的婚事吗?”
“你一心修炼与婚嫁并无冲突,相反,嫁给云桓有助于你修炼成神。”
“你是当真不知道我们的良苦用心吗?我们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愤怒,委屈,背叛……
种种情绪交错,在胸腔中剧烈灼烧。
琉月终未能控制住身子,险些跌倒,她堪堪扶住桌角,“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们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什么自以为是地认为是为我好?你们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两族联姻可使宗门荣耀?”
她的话尖锐刺耳,揭破了这桩亲事的本质,令施雁与祁敛更加难堪。
琉月在修炼上所费的心血并不少。
她明明有不逊于任何神族后裔的潜力,却要献媚一般,被送入南禺山。
哪怕日后炼神飞升,也“都是沾了凤凰血脉的功劳”。
这无疑是将琉月的自尊心丢在泥地里踩。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们将你宠坏了,才将你养成如此恃才傲物的模样。”祁敛面色铁青,不再佯装中立,与施雁一同呵斥琉月。
话说越多,便越伤人。
灵力在丹田内冲撞着想要挣脱翎羽,将五脏六腑搅得生疼,“我最后再问一次,你们是不是要逼着我嫁云桓?”
“你既清楚,不必再问。”施雁捻诀撤去隔音结界,她只要琉月顺从,而不想听她大逆不道的疯话。
好一句“不必再问”。
“你们走吧。”
祁敛与施雁以为琉月是乖顺了,未料她又道:“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从此以后我也不再是你们的女儿。”
竟正式宣告了与他们的决裂!
荒唐!真是冥顽不灵!
祁敛、施雁的脚步顿了顿,不想再与琉月进行无谓的口舌之争,掀开帷幔离开了。
彻底将她留在这艘颠扑不破的喜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