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人世丑恶的祭司太会洞悉,而不谙世事的棽棽过于稚嫩。
在慕承秉面前,她宛如一张毫无保留的白纸。
慕承秉一字一顿地追问:“这个血,是什么血?”
棽棽犹豫着嗫嚅,但慕承秉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最后,棽棽红着眼圈沉了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道:“你喝了我就告诉你。”
只差一次,就差一次了。
她绝不要功亏一篑。
无论慕承秉生气也好,还是觉得可怖也罢。
棽棽就是执拗地道:“反正这血我已经放了,你不喝也是浪费。”
“但只要你喝了,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血。”
棽棽大有只要慕承秉敢拒绝,下一刻她便能端着碗强行喂下去的架势。
她当然不想慕承秉生气,不想他讨厌自己,不想他离开自己。
可她更不想慕承秉死去。
千万种恐惧,交错到现在的境地,心中的执念,竟只剩下一个——
她不想慕承秉死。
棽棽抬起下巴,直直地回视着慕承秉,软硬兼施地道:“只要你喝,我就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兴许是那句“最后一次”打动了慕承秉。
他到底还是喝下了那碗腥冷的“药”。
见他喝完,棽棽扬起眉梢:“这是我的心头血,和普通的妖血自是不一样的。”
回答结束,她又继续道:“慕承秉,我后悔了。”
“我不要你留在妄生渊陪我了。”
“你回皇都吧,我想要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