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姑姑说了好长好长好像很有道理的话,但是两个小豆丁压根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姑姑夸我了,那姑姑说的肯定是对的,两个小豆丁猛点头。
看阿秋那边练字的三个孩子渐入佳境,白荟很放心,只是小虎小动作特别多,手上沾了墨汁还去摸脸,弄得脸蛋像个花猫一样,芹芹和阿秋都笑他,连康康嘴角都弯着。
白荟让他们先暂停一下去洗把脸,然后安排阿秋继续带他们练字,她则带着小紫和豆豆去菜园摘菜。风车堂地处郊外,周围人烟比较少,地多,为了减少支出,他们一直都是自己种菜自给自足的。
菜园不远,就在屋后不远的山脚下,三个人手牵手唱着歌儿走过去:“羊羊羊,跳花墙,墙墙破,驴推磨......”(注1)
推开篱笆门,半亩地种满了庄稼,都是春天带着孩子们一起种下的,现下大部分都成熟了,白菜长得快,一个月就能长出一大茬,不过家里人口多,消耗也快。
说起来,家里几个小的不可能有种菜的经验,大的几个,白荟娘亲,清水姑姑包括霍爷爷都不会,所以当时开荒到种出第一批菜都是白荟自己向附近的佃农请教学来的。
白荟走在田垄间找些大小适合吃的白菜拔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豆丁负责拿篮子装菜,有说有笑的场面一派和谐,直到身后的玉米地里传来好大一声喷嚏声:“阿嚏——”。白荟惊了一下,连忙把小紫和豆豆护在身后,厉声往玉米杆间的一坨黑影喝到:“谁?”
小紫吓得脸都白了,小小的身子一直在抖,小手紧抱着白荟的大腿,豆豆胆子大些,竖着眉毛对着玉米地喊:“偷菜贼不许偷我们的菜!”
“豆豆别说话,和妹妹躲在我身后。”有两个小孩在身边,白荟不敢轻举妄动,怕惹那个贼恼羞成怒就糟了。
卓之庭闭眼深吸一口气,心里无比的抓狂,他这几天经历得够多的了。先是被夫子骂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一怒之下揍了他。然后被亲爹连夜赶出家门送到边戍,这些他都忍了。今天跟着大伯的副将高翔,以为能去训练兵马耍耍威风,没想到是让他去刷马厩,他‘啪’地一声扔了刷子骑上马就想跑回京城,偏偏他跳上的那匹马是大伯的马,性子刚烈除了大伯谁都不能碰。
汗血宝马一扬前蹄把他摔下马,还发飙把马厩弄得乱七八糟,吓得其他的马瑟瑟发抖。然后他又被大伯一脚踢出军营,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死了就行。
瞎晃悠了一圈,他忘了吃早饭,饿了又不知道怎么进城,刚好走到一片菜地,想着先找些吃的填肚子到时候再留点钱在地里就好了,没想到还没开吃就发现有人来了,他想到没想,第一个反应就是先躲着,被人发现京城第一小霸王在菜地偷吃有损他的英名。
结果蹲在玉米地里,玉米须撩得鼻子发痒,忍不住喷嚏就让人给发现了,还被人骂是偷菜贼,叔能忍婶不能忍,婶就算能忍他小霸王能忍吗?不能!
所以他‘嚯’的一下跳出来怒吼:“谁说我是偷菜贼啊!!?”手里还拿着一根黄瓜,头发衣服因为拱玉米地拱得乱糟糟的,活脱脱一个贼样。
那眉毛倒竖,目露凶光的凶狠样吓得小紫和豆豆哇的一声就哭了。白荟也吓了一跳,但她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一边安抚着两个小的,一边圆目瞪上那个穿着兵服的人。
“你不是偷菜贼?那你进我们家菜园干什么,你手里的难道不是我种的黄瓜吗?”白荟看他身上好像没有武器,稍微松了口气,这人看着像是士兵,但是他又没戴盔帽,难道是逃兵?
卓之庭没想到把人家孩子都吓哭了,尴尬得很,稍微放缓了语气:“我只是饿了,想摘点黄瓜吃,我会给钱的。”说完就想找荷包付钱。
他愿意给钱,白荟猜测他应该不是坏人,就等着他拿钱出来付黄瓜钱。
卓之庭一摸腰间,心头一跳:要死,没带荷包!
白荟:“不是说给钱吗?”
卓之庭咬牙:“我,我没带钱。”
这什么借口,没钱就直说。白荟眼神嘲讽,撇嘴道:“行了,你走吧,不用你给钱了。”
短短几天之内被人赶了三次,卓之庭不干了,恼火地喊:“怎么就不用给钱了?我今天还真就要给了,我京城小霸王就没占过别人便宜。”
“什么小霸王?这什么烂名字啊,你赶紧走,不然我报官了啊。”白荟带着弟弟妹妹转身要离开,菜也摘够了,该回去了。
“不行!你不能走,今天我一定要给你钱,还有我叫卓之庭,我的名字可不是烂名字。”卓之庭拦住白荟,死活要给人赔偿。
白荟从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人,这是傻子吗?都说了不要他钱了,他怎么还纠缠起来了呢?
“这样吧,我跟你回家,你看有什么活让我干的,当做是我给你的赔偿吧。”卓之庭决定把蛮不讲理贯彻到底。
日头渐高,热得人出汗,白荟懒得与他多舌,看他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应该不是坏人,再说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