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在颤抖。
“嘘。”赵风屏压低了嗓音提醒场记，“行了，别说了，你肯定是看错了。青天白日的，哪来什么脏东西。太阳都升起来了，那玩意还能存活么？别胡说八道弄得剧组人心惶惶的啊，影响了其他人我戏还怎么拍啊。”
场记开口闭口几次，最终还是把话都咽了下去：“是是是，应该是我看错了。”
两个人散开后，向葵才缓缓放下手里的剧本。她瞟了一眼赵风屏站的位置，嘴角上扬起了很小的弧度。
她当然知道场记来找赵风屏说的是什么，日出破晓前飘荡在医院走廊的鬼火，两簇。
赵风屏把她“请”进小黑屋待了一晚上，她自然也要回礼。不过是两颗光亮小精灵就吓得场记的脸色都变了，还真是一点都不经吓。
赵风屏让场记对这件事闭口不言，但怎么也架不住剧组人多口杂。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没到中午吃饭片场闹鬼的事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这事传着传着甚至都传到了向葵的耳朵里。
万晴下戏之后一脸惶恐地跑来找向葵，喘着粗气问：“向葵，你看到了么？”
“看到什么？”
“鬼火啊！”万晴不由喊出了声，意识到不对后又赶紧捂住了嘴，压低声音继续说，“现在剧组里都传开了，昨晚上我们片场闹鬼了。”
向葵摇头：“没有。”
“真的么？刘哥说他是去叫你的时候看到的，就飘在你待的那个房间外面！你没看到么？”
“没看到啊。而且只是鬼火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向葵平静地回道，表情没有丝毫波澜。而她越是淡定，万晴的心里越是不安。
眼前的向葵和之前的向葵实在差别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万晴的心里滋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但她不敢说出来，或者说她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她咽了口口水，再一次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么？”
“怕什么？为什么要怕？”向葵反问。
万晴的眼神里暴露了她此时的惊慌失措，她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先看剧本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向葵点点头，在她转身跑开前开口说了四个字：“相信科学。”
相信科学。
鬼火产生的原因是因为磷自燃。
但在这个时候，谁还会冷静下来选择相信科学呢。
这个地方本来就很荒凉，废弃医院听起来就是一个孕育恐怖的摇篮。即使有看花了眼的可能，那没看花的可能性也比寻常地方要更高一点。
剧组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正如赵风屏和场记说的那样，任谁听到了这个消息都不会当作没听到。
但是戏还要拍，工作还要做。见此情形，在太阳落山之前赵风屏严肃地板着一张脸，拿着喇叭对着所有人喊：“大家注意了，片场里关于昨晚的事情完全是谣传，是场记老师自己看花了眼，我们已经调过监控了，那个就是阳光透进来的斑点。我们都是上过学，接受过教育的，一定要相信科学。不要再以讹传讹，自己吓自己了。”
或许是他喊的这段话起了作用，今天大家似乎对拍摄一下子拥有了十二分的热情，即使是拍完戏的演员结束拍摄后也还围坐在片场。
几个人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汇间意识到大家原来想的都一样。人聚在一起阳气旺，总比自己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里要好一些。
初夏微凉，夜里的风吹到身上似乎都比平日里更冷了一些。
“你们坐在这里干嘛呢？”向葵今天是夜戏，刚化好妆出来就看到休息处一堆人聚集在一起。
“啊！”
下一秒，人群里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所有人火速抱成了一团往后撤了几步。
向葵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即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语气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的妆今天化得是有点吓人了。”
她今晚要拍女主死后的惨状，化妆师特地给她化的七窍流血妆，猛一看确实有些瘆人。
“你离我们远点。”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也跟着喊：“就是就是，别把晦气带给我们了。”
“向葵你赶紧去拍戏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好吧。”向葵丝毫不介意他们的态度，耸了耸肩后往二楼走去。
然而她前脚刚踏上走廊，后脚廊顶的灯却瞬间熄灭了。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彻整个剧组的尖叫声，这次这个动静直接引来了在二楼拍摄现场的赵风屏。
“叫什么叫！”他在二楼走廊大吼了一声，“谁他妈在叫？”
有个女生的声音颤颤巍巍地回应：“导演，灯灭了！”
向葵回头看过去，说话的是剧里的女二号代芸芸。
“什么？”赵风屏皱紧了眉头，带着几个人从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