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更换题目。
“如果你是患者呢？”
商珏看着她神情的改变，某一刻差点幻视招财，他不由得想起箜澜刚刚的眼神，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人也算是钻了题目的空子。
不过，模仿招财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是警察与犯人……”
“是共犯……”
“是背井离乡的同路人……”
题目一道道换过去，箜澜借着这段时间积累的经验自如地切换自己的角色，文慈拿着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勾勾画画，基本都是合格的。
下一秒，话音一转。
“是一对母子，是家庭和睦的母子。”
闻言箜澜低下头酝酿，回想着这段时间看过的电影片段，翻来覆去回想起的还是施雅看向她的慈爱与温柔，脑海中浮现出从小在瑶池长大的点点滴滴。
商珏作为一个工具人，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她，直到箜澜再次抬头向他看来时怔了一瞬，因为他真切地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具象的爱。
和前面的模仿不同，这个眼神直击心底。
是小时候和母亲待在一起时曾见过的慈爱，他惊讶地察觉到自己放松下来，然后无措的愣在原地，时间像是被久久地拉长。
文慈迟迟不换题目，他看到了商珏的细微变化，想等一等看两人下一步的化学反应。
箜澜的眼神柔和而温暖，神情温柔和煦，商珏心头微涨，终于意识到自己荒芜一片的情感沙漠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生机。
藏在衣领下面的玉佩好像在发烫，可是玉佩又怎么会发烫呢？
商珏克制住想要把玉佩取出来的冲动。
文慈看着两人的反应，满意的换题目：“是陌生人，宇宙中最平凡的两个陌生人，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相逢。”
听着耳边更换的题目，箜澜闭上眼睛收敛情绪，再次睁开时，她回想的是和对方的第一次见面。
老街区的早餐铺，窘迫的她和帮忙付款的商珏。
“最后一个题目，你们是恋人，是深爱却无能为力只能分开的，久别重逢的恋人。”
恋人？
久别重逢？
箜澜小脑袋瓜转得飞快，想再钻一次题目的空子。
如果再次听到商珏那个功德值巨大的愿望，那彼时的她和愿望算不算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而帮他完成愿望之后自己收到功德值，算不算是另一种破镜重圆？
箜澜再次睁开眼睛看向商珏，却惊讶地发现他看向自己时的专注，她被扰乱了一瞬，又很快把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
把对方想象成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升职机会，悲喜交加的复杂情绪立马笼罩住她。
商珏不知道箜澜在想些什么，只是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丝稍纵即逝的悲伤，箜澜园本通透清明的眼睛里很快蓄满泪水。
就像自己真的是她错过了许久，挣扎了许久，辗转多年再次遇到的恋人。
当对方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的刹那间，他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地，本能地想要上前。
“好了。”
文慈及时开口，从旁边抽出一张纸给箜澜递过去，商珏蜷缩了一下手指，佯装无事地坐回原位。
箜澜接过纸飞快一抹，立马转头满眼期待地看着文慈，等待他对自己的评价。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呢？”文慈把手中的本子翻过来盖住，慢条斯理地开口反问她。
“我觉得——”箜澜回想刚刚商珏给出的反应，“过关了？”
闻言文慈就发出了善意的笑声，把本子转过来对向她，展示出上面的勾。
“保持自信，不错。”
看着箜澜明朗的笑容和脸颊上露出的酒窝，商珏弯了弯眉眼。
文慈想了想，还是透露出信息：“我很期待在剧组和你们见面。”
“真的吗？”箜澜的惊喜溢于言表，“您也出演了这部电影？”
“当然。”文慈肯定地回答她，“好了，今天上午的课就到这里吧，看你们应该也饿了。”
等文慈走后，箜澜看向身边的人，把刚刚的训练抛诸脑后：“今天要一起在公司食堂吃饭吗？”
商珏看了一眼时间：“可以，走吧。”
公司的食堂也分两层，一层提供给签约但未出道的练习生和其中一部分工作人员，另一层是上级领导和艺人的经纪团队，偶尔也会有艺人在这一层吃饭。
两人取完菜后，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我一直没问你，今天怎么会过来？”
“没什么，刚好空闲就来了，总不能让你的一声‘商珏老师’白叫。”
箜澜默默把不小心加进来的姜片挑走：“那招财呢？”
“我一上17楼它就被彤姐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