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很快过去。
大马猴没有像以前那样在走廊里偷窥,也不知道是还生着气懒得管高一一班的人,还是真被淋感冒,提前回家休息了。
下课铃响后,林跃收拾好书桌来到楼下,到车棚里找到那辆破凤凰往外一推,感觉有点不对劲,借着附近的灯光一瞧,车胎没气了。
要知道他上午来的时候才充过气的。
真好……
又是80后的名场面。
谁还没被扎过胎放过气呀。哦,还有丢自行车,不过以这辆破凤凰的卖相,它的宿命很可能是变成废品收购站里的一份子,而不是落到二手车贩子那里。
他监控了高一一班,监控了办公室,却没有监控自行车棚,不过没关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件事是谁干得。
玩损得是不是?
……
翌日清晨。
教室一如往常,打闹的打闹,抄作业的抄作业,看课外书的看课外书,摆弄头发的摆弄头发。
在距离上课铃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陈寻由前门走进来。
今天他的状态非常不好,额头青了一块,手背还有擦破皮留下的血印。
“陈寻,昨晚又打球了?多激烈的对抗呀,怎么脸上挂彩了。”
任高盈话还没说完,赵烨步履蹒跚着走进教室,看起来是崴脚了,就这样子,起码一星期别想打篮球。
“谁干得?”陈寻一拍讲台,视线直接落到靠窗座位认真读书的少年身上。
“我再问一遍,谁干得?”
“怎么了陈寻?生这么大气。”下面有人发问。
“敢做不敢当是不是?行啊,往人刹车碟里滴润滑油,够损的呀。”
陈寻这么一说,下面一片哗然,往刹车碟里滴润滑油,得亏能想出这种损招,看来陈寻和赵烨身上的伤,就是拜这件事所赐。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于是林跃成了焦点。
林跃撇撇嘴,没搭这茬儿,这尼玛究竟是俩怎样的奇葩,他们玩损得的时候没说敢作敢当,到别人玩损得了,就要求别人敢作敢当。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干得,装聋作哑就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林跃打了个呵欠,看着窗外慢条斯理说道:“有个词叫双标狗,不知道同学们听没听过。”
1999年的时候还没有这个词呢,很多人一脸迷茫。
“不明白呀?”林跃看向讲台上站的人:“班长不仅成绩优秀,而且见多识广,一定知道这个词的含义,给大家讲讲呗。”
“你……”陈寻稍作思考,明白过来,那小子是在骂他呢,用词很诛心。
“讲啊?怎么不讲了?没脸讲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关键时刻自己当缩头乌龟,却要求别人敢作敢当,用东北话讲,你脸咋这么打呢?”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教室里火药味正浓的时候,空铃草从外面跑进来。
陈寻说道:“你别咋咋呼呼得行吗?什么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