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达吉他,床头柜上有苹果手机的充电器,充电器旁边是一块沉稳内敛的雅克德罗,再后面一点的地方是玻璃杯,盛着拇指指腹深浅的清水,然后是一瓶药,标签上写满英文,大意是水溶性维生素。
摸了摸柔软顺滑的被褥,她把脚放到床下的毯子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从酒吧出来后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很多画面已经模糊不清……
叮叮咚咚……
这时客厅传来清澈的琴声。
旋律和缓,像花园里淙淙的溪流,像叶末柳梢飞舞的晨光。
她从床上下来,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只好穿上放在床尾的白衬衣,光着脚走出卧室。
客厅很大,足有40多平米,靠近阳台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的谱架空着,旁边有一个六角杯,里面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昨天折腾了她半宿依然起了个大早的男人坐在方凳上,手指一下一下按压着琴键。
一首很好听,很出名的曲子。
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南湘倚着墙角,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很难想象,这个沐浴着晨光,浑身散发着安静与文艺气质的男人跟酒吧洗手间里侵犯他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一曲结束。
林跃转回头,看见穿着自己的衬衣站在过道与客厅角落神色复杂的女孩儿,微微一笑:“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南湘摇了摇头,打量一眼谈不上豪华,看起来很干净的大客厅和开放式厨房。
“这是你的家”
“不是我的家,难道是你的家吗”
“不是……顾源不是说……”
“三线城市工薪族家庭对吗”林跃说道:“没错,不过那是我父母习惯和想要的生活。”
他起身走到茶几前面,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饿不饿撑不住的话冰箱里有面包,不饿的话就再等一等,我叫人去买早餐了。”
南湘点点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昨天喝得醉醺醺的,有些话根本没说清楚,她这儿正要延续刚才的话题,忽然听到门铃响了。
“唔,今天早到了十分钟。”他说着话往门口走去。
南湘赶紧放下杯子,想去里屋避避,因为她只上身穿了件白衬衣,虽说足够宽大,完美遮住不该露的地方,但是在外人面前这幅打扮,终归是不好的。
“没事的。”林跃制止了她,一面伸出手去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掰:“你的衣服满是烟味和酒气,昨晚你睡熟的时候我拿到洗衣机里给你洗了,现在还没有干。”
被他这么一讲,南湘有些进退为难,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双方一照面,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