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孙绷着脸一语不发,闪烁的目光证明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林跃望朱锁锁说道:“我是她的小姨夫,她是我的外甥女,亲戚就是亲戚,外人就是外人。”
朱锁锁摇了摇头,盯着蒋南孙说道:“南孙,你告诉我,这个王八蛋究竟怎么你了?这一切是不是他逼你的?”
她一边说一边带着怒气上前,抓起闺蜜的手就往后拉,谁曾想蒋南孙猛地一甩,挣脱她的束缚:“没人逼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
“你撒谎!”朱锁锁指着林跃说道:“一个月前你还跟我说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章安仁,现在你居然为了他出卖我,还说是心甘情愿,你有种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蒋南孙只是低着头,没有重复刚才的话。
林跃说道:“朱锁锁,如果让你在你的父亲和蒋南孙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朱锁锁被他问懵了,不明白这事儿跟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林跃说道:“我想你应该会选蒋南孙吧,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蒋家人才是你的亲人,舅舅舅妈表哥爸爸这些都不算。但是这个问题抛给蒋南孙做选择的话……我想你现在知道答案了。”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章安仁,你这个畜生,居然拿阿姨来威胁南孙。”
林跃懒得跟这种“全世界都要让着她疼爱她,不让着她疼爱她就是恶心,就是混蛋”的女人一般见识,回头望卧室招呼:“骆佳明,你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随着干脆的应答声,骆佳明抱着一个红色箱子走出来,看也不看林跃面前站的朱锁锁,直接出门下楼。
轱辘轱辘~
伴着闷闷的滑轮声,黛茜也收拾好她姐姐的衣物,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林跃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丢在沙发上:“这是我外甥女和她妈的房租。”说完拉着蒋南孙的手向前走。
“等等。”朱锁锁突然叫住他。
林跃顿住脚步,回过头去一脸玩味地道:“怎么?想通了?”
朱锁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里的“想通了”应该是指用她的肉体换取叶谨言轻判的交易,她强忍着心头乱窜的邪火说道:“你对我们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以前你也对我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呀,比如敢对蒋南孙不好,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钱要给她管,房要加她的名,要一辈子对她好之类的……”
朱锁锁说道:“你管这叫过分?你还是不是男人。”
林跃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可以问蒋南孙,或者自己来体验一下,发泄情绪是没用的。”
“你……”
“我什么?很早之前我就说过,要让你们这种人尝尝乡下人为了生活奴颜婢膝出卖尊严的滋味,现在看来应该是做到了吧。”他一脸玩味看着朱锁锁:“还有你这个丫鬟出身却甘当蒋公主的狗腿子,平素最看不起外地人的拜金捞女,被主子抛弃的感觉怎么样?”
“章安仁!”朱锁锁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林跃眯了眯眼,问蒋南孙:“如果她拿刀劈我,被我反手在她脸上划一道,你觉得这算不算正当防卫?”
怀里的人一脸乞求。
那边朱锁锁心头一跳,想起章安仁在星辉国际门前一个人打得谢宏祖和他的那群哥们儿满地找牙的场景,她一个女流之辈跟他动菜刀……真要像他说的反手把她的脸划了,这辈子就完了。
她怂了,手里的菜刀慢慢回到砧板上。
林跃面露讥诮:“你们可以把美貌当做资本,一个使美人计勾引大罗然后敲诈勒索,一个明知道杨柯风评不佳还要往上凑求关照,完事一山看着一山高,撩完谢宏祖又去撩叶谨言,一门心思嫁入豪门。我这儿把你们的身体当成可以用价值衡量的东西就认为自己没有被尊重,受到了侮辱,一口一个畜生、杂种、人渣这么喊我。自己物化自己,自己不尊重自己,却要求别人尊重你们,呵,到底谁才是人渣?哦,对了,我让蒋南孙问你的那个问题……其实是说着玩儿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轻饶叶谨言,而且就算你同意了,我也不会上你,因为我怕叶谨言有病。”
话罢,他拉着蒋南孙走了出去。
直到门咔的一声自动关闭,朱锁锁才松开握刀的手,走回稍显空旷的客厅,缓缓地坐到沙发上。
现在蒋南孙也和黛茜一样,成了章安仁怀里的小猫。
只有她“野性难驯”,代价却是变成人人鄙夷的拜金女。谢嘉茵是空调女王,叶谨言是地产大亨,别看贴文发到了本地论坛,但是很快就会成为国人皆知的八卦,别说找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正常、稳定的生活都将是奢侈品。
朱锁锁拿起手机打开微博,只有一篇心灵鸡汤的贴文下面皆是诋毁谩骂,有喊她婊子的,有叫她小三的,有说她搞破鞋的,还有诅咒她早死早超生的。
……
三个月后。
意大利罗马市郊。
一辆小型客车在植满花草的独栋别墅门前停下,车门打开,王永正由驾驶室出来,抬头打量对面的房子。
他对这里很熟悉,因为以前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