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辞职了?不可能吧!”霍妍妍惊呼。
“是真的。我爸爸说,她辞职是因为这份工作太冒险,她是独生女,妈妈又单亲,她想回家陪妈妈。”肖诚说。
“改天我想去看看她。谁知道她在成都的住址?”霍妍妍问。
“我爸爸说她没有透露住址,她想安静离开。我问了叶斌,他也不知道呢。”
成都的夏天真热,今天终于下了一场雨。雨淅淅沥沥在窗外落下,泪水扑簌簌在窗里落下。林宥恨自己,这才多久,至于刻骨铭心吗?
北卡的夏天也很热,一场暴风雨吹倒了海边某社区里的几棵树。杨丹励新买的别墅院子里的一棵树也被风刮掉了一些枝子。他失落地站在落地窗前,看院子里的一地凌乱,心里也七零八落。原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灵魂伴侣,还没正式开始,就这么结束了吗?
林宥想,何以解忧?唯有旅游。去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吧。蒙特利尔的一个面包店看着不错,怎么店员非要说法语不可呢?连比划带说英语点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和一杯拿铁,据说难过时吃甜食能心情好。可这些尝起来怎么苦比甜多,心情也没变好呢?黑森林?他的头发就像黑森林。真晦气的蛋糕名字,又让人想起他!抓住桌子,千万不能瞬移。
杨丹励这些天吃什么都寡淡无味,连渔民新鲜捕捞的蓝蟹也没以前好吃。拨着蟹腿,就想起过去拨蟹肉给她吃,她开心的样子…算了,去从未去过的阿巴拉契亚山看看吧,据说登高望远可以开阔胸怀。这山上怎么也有紫花呢,像她穿的裙子…
夜里,林宥辗转难眠,去趟青城山吧。想想别人,或许就忘记他了。拾阶而上,嘴里默念着,“青城山,青、橙?这不是叶斌和我的本色嘛?”这么巧?她想,如果那天我答应了叶斌的求爱,结局会怎样?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呢?算了,我这个样子,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最好一辈子单身。
无眠之夜,杨丹励翻来覆去思考几个问题:“她为什么突然离开?不留下任何线索?她明明喜欢我的呀!她怎么舍得?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找过每个队友私下问林宥的线索,都没找到。求问冯雨婷时,冯雨婷出于职业道德,没有向他透露什么。求问肖珍时,肖珍暂时医治了他糟透的情绪。他求问武鑫鹏,武鑫鹏说早就试过了,林宥一直用意念屏蔽他的搜索。
松果体营救队训练照旧,只是没有林宥。处处都有对她的回忆,到处是她的影子。射击训练,杨丹励不由自主打出一个桃心,然后对旁边的空气说,“送给你的,喜欢吗?”旁边的叶斌看了真难过,“哥们儿,你病了。”
跑步时,杨丹励也对旁边的空气说,“你可以领跑了。”前面的叶斌很同情他,“哥们儿,你请几天假,好好休息吧!”
武术训练,杨丹励又故意挨打。叶斌见识过他吃醋的样子,没想到他失恋的样子更不可理喻。叶斌就私下找杨丹励谈话。
“哥们儿,林宥是很特别。她平时千好万好,拒绝我的时候可是说走就走,冷酷无情的。你要适应。”
“可她明明喜欢我。”
“当初我也以为她喜欢我呢,不然怎么那么多次冒险救我护我,总在一起吃喝旅游,也特别聊得来?”
“她亲过你吗?深情地看过你吗?”
“你诚心气我吗?我抱过她,可她溜走了。她瞪我的时候比冲我笑的时候更多,可那也可以解读为…算了,现在是你难过。我已经走出来了。总之呢,她玩消失,自然有她的理由。她都往前看了,你还一直活在过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还不如该干嘛干嘛,没准哪一天她又回来了呢。”
没有人的言语能真安慰到杨丹励。他也不知道如何走出来,这女人像是已经刻在他心里,远比失去初恋时让他痛苦。那时的痛苦多半出于女友移情别恋对他自尊心的伤害而已。这次是如同掉了心头肉,失了魂。
初秋的一天,墨西哥一个深网基地里,杨丹励的表现比最近几次战斗更糟糕了,他在战斗中无法集中注意力,整个人魂不守舍,无法与战友好好配合,还小腿受了伤。于是住院后,只能在家中康复一段时间。所有队友其实都很怀念林宥,但没想到林宥的离去会对杨丹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冯雨婷受肖恩之托,开导杨丹励。于是这天,冯雨婷找他。他就去了冯雨婷办公室。
“上次我就感觉你有话没讲出来。”
“我知道这样做有违职业道德,但为了你的健康和安危,也为了松果体,我必须告诉你。”
于是冯雨婷把血咒的事和林宥对她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杨丹励如梦初醒,拍自己的脑袋,“都怪我,都怪我在看熊猫的时候不该说那些话。我现在才知道,有她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都不重要。”杨丹励竟然忍不住流泪了。
冯雨婷等这个大男孩哭完,情绪平复些,就说,“我没有消除她的记忆。怎么找到她,就看你的了。”
杨丹励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