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蜥蜴人嘶嘶叫着,“她应该见不到日出了,因为我让她跳进了熔岩里。她对你很重要是吗?你永远也…”
叶斌已经听不下去牠再多说一个字,震碎了他所有骨头,还不肯停手。他脑子里闪现着林冰岩被脑控时猛晃头,甩掉了一个耳环的画面。林宥从背后抱住了他:“停! 现在跟我去找她。”叶斌才又恢复了一些理智。肖珍绕到他背后,调整了他的情绪,才让他们出发。肖珍通知爸爸肖恩,肖恩就又联系别的生化专家来处理这里的P4实验室。
战斗已近尾声,杨丹励销毁了所有航天器。异能人们也消灭了绝大多数敌人,只剩零星藏匿者,被田路遥持续搜索中。
林宥带着叶斌搜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林冰岩。他不敢想,也不敢去看熔岩。林宥就帮他看,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林宥突然想到一个捷径,就拉着叶斌去找武鑫鹏求问。武鑫鹏开始定位搜索林冰岩,几分钟后,他摇摇头:“没有屏蔽,也没有讯号,她极有可能不在了。”
叶斌不肯相信,就在学校、单人公寓、营救队找,找不到,也没有人说刚才见过林冰岩。他又去找了林玖安母女,也没找到。他去林冰岩多次和他去的婴儿用品店,也没有。他让林宥带他去几个林冰岩去过的餐馆,也没有。林宥只是默默陪伴他,没有一句反对意见,因为知道他正承受着锥心之痛。
所有能想到的地方,他已经都找过了。他抬头望天几秒,深呼吸,绝对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对林宥说,“回夏威夷,收尾吧。”
叶斌此刻让理智战胜了情感,因为他肩负队长的责任。结束了战斗,转移了设备,处理完P4实验室。叶斌打发走了所有人,对杨丹励说,“留下来和我一起毁了这地方吧!”
杨丹励点点头。杨丹励用二维传送门把基地里一切能吸走的物体都吸走。而叶斌则像个破坏狂,使隧道共振以致于坍塌,把能震塌的空间都震塌,把岩浆震动得四处飞溅,岩浆像贪婪的火舌吞噬凡接触之物,直至凝结。杨丹励看着叶斌的疯狂举动,却一言不发,因为知道他需要有发泄的渠道,这已经是最好的渠道了。最后,叶斌精疲力竭倒在地上。杨丹励把叶斌带回了他的公寓,给他喂水喝,擦擦脸,脱了外套和鞋子,盖上被子,然后悄悄离开了。
晚上,林宥和杨丹励视频,“明天我想去开解开解叶斌,你觉得如何?”
“你可以试试啊。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几天谁能做点什么,才能帮到他。你可以问问肖珍。”
林宥就和肖珍通话,肖珍说,“明天中午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我把他情绪变好些,就离开,你陪他聊聊吧。如果他需要我帮助,你随时找我就好了。”
第二天中午,肖珍和林宥一起来到叶斌门外敲门。叶斌给她们开了门,手里拿了张纸条“请勿打扰”,反手贴在门上。
肖珍看见他情绪前所未有的糟糕,就没说什么,直接上手医治他,想试图解开他心里的死结,只是他的意志有抵抗,所以未能解开,只能改善情绪而已。肖珍对他说,“如果需要我,随时找我就好。”然后离开了。
林宥问叶斌,“咱们去吃午饭?”叶斌摇头。
“你想去哪儿走走,我陪你。”叶斌又摇摇头。
两人沉默了许久。林宥说,“想哭就哭出来吧,要不容易胃溃疡。”
叶斌看看她,指指门,林宥心惶惶地走向门,叶斌说:“回家吧,半小时后再来。”
半小时后林宥回来了。看见叶斌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屋子也略整理了一下。只是她留意到叶斌眼睛红肿。叶斌指指沙发对面的椅子,林宥就坐下了。
叶斌开口了,“我打算只哀悼她三天。”
叶斌看到林宥询问的眼神,就解释:“人生太短,我们又常经历枪林弹雨,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用在伤痛上。把时间都花在救人上都来不及。”
“三天过后呢?”
“忘记她,也忘记你。”叶斌此刻的眼神虽是冷峻得让人起寒意,林宥却明白这样的决定出自一颗为大爱,舍小爱的英雄之心。林宥不由得心里十分感动和敬佩。她擦擦不自觉流出来的泪水。
“哭什么?再见面还是战友。”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不配结交你这样的朋友。”
“别捧我,捧得越高,死的越快。”
林宥被他逗笑了一下下,“我选择不忘记你。因为认识你的每一刻都很美好,值得纪念。”
“那你还不是选择了他?”
“你已经决定要消除对我俩的记忆了,对吗?”
“对的,决定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三天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喜欢过你,很喜欢。”林宥说这话时,从叶斌脸上看到的不是兴奋,而是一个疲倦的人看日落时的一种落寞,仿佛兴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青城山,你是青色,我是橙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