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京城的空气干燥的像是要抽干呼吸道的水分。
“啊——”
“怎么了?”溥奕宁急忙刹车,只见棠婉龇牙咧嘴地抱着膝盖坐在路边,她的自行车翻倒在一旁,轱辘还转个没停。
“好…tm…疼啊”,棠婉卷起裤腿,即使隔着衣服,膝盖仍是渗出一片猩红,“还好穿的秋季校服,要是穿裙子的话恐怕得直接截肢了。”
“胡说什么呢,别拿手碰,我看看”,溥奕宁拽住棠婉企图按向自己伤口的手,“还好只是蹭破了皮”,他从书包里掏出还没开封的矿泉水,小心翼翼地帮棠婉冲洗伤口。
“嘶~你轻点儿啊!”
溥奕宁对着伤口处轻轻吹了吹,“疼也没办法啊,忍着点吧,等会就好了”,接着他又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因为棠婉总是出乎意料的给自己添伤,所以他习惯随身带着。
大概处理好伤口,棠婉用另一条没事的腿踢了踢那不争气的车子,“唉,车链子怎么好端端就断了呢?”
俩人的初中离家很近,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棠婉一直莫名羡慕别人骑车上学,高中离家几站路的距离,终于满足了她的愿望。
溥奕宁一边把东西装回书包一边说:“我那天还提醒了你的,车子好久不骑要拿去店里看看需不需要涂点机油什么的。”
“哦!是哦!我忘了,哎呀你干嘛挑我打游戏的时候跟我说正事儿啊,我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摆设一样”,溥奕宁站起身,弯着指节戳了一下棠婉的脑门儿,“腿都给我蹲麻了。”
“呀!你脑子才像摆设呢!”
“呀~你脑子才像摆设呢~”溥奕宁扭捏做作夸张地复述了一遍。
“矮子”,棠婉白了溥奕宁一眼。
“傻子”,溥奕宁回敬。
“幼稚死了”,棠婉结束了小学生拌嘴,她点开手机上的公交app,“怎么办,下一班还有十分钟才来,我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
她忽然抬起头,对着溥奕宁做了个一脸我有一个馊主意的表情,“嘿~”
“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可不带你!”
溥奕宁抗拒的原因是因为棠婉这小丫头怎么一个暑假出去玩了一圈回来,身高突然就窜到170了,他自己现在也才175,而自己的车子没后座,这也就意味着带人的话只能用前杠,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人这样,嗯,很怪,360度无死角的怪。
“帮帮忙嘛~溥奕宁~宁宁~哥哥~”,棠婉故意用那种溥奕宁受不了的语气恶心他。
溥奕宁的鸡皮疙瘩从腰起到头顶,“停停停停停!我带,啊,我带还不行?”
胜利者棠婉窝坐在自行车前杠上,她的背挺直一点溥奕宁会看不到路,弓一点她高高束起的马尾就会一直挠溥奕宁的下巴。
车子摇摇晃晃的,溥奕宁被棠婉无意的触碰搞得差点稳不住平衡,“别乱动了。”
“我难受嘛。”
“我还难受呢,你到底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后面这句溥奕宁问得真心实意,因为棠婉严重挑食。
一想到生长期棠婉就上火,“哼!吃什么都不顶用,你试试连续每天凌晨两条腿轮换着反复抽筋一年多你也能长高,我那么痛这都是我应得的!”
“噢~难怪你有黑眼圈,我想着你也不是会熬夜学习的人呐。”
“喂!你好烦呐,你才有黑眼圈呢”,棠婉撇撇嘴,“切,看在你帮我处理伤口还骑车带我的份上,今天不跟干妈告你的状。”
“哎哟喂,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我谢谢您啊。”
棠婉无视了他的阴阳怪气,只断章取义中间的好词,“那是!”
溥奕宁的妈妈和棠婉的妈妈是大学舍友,上学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毕业之后更是在人来人往中成为了唯一驻留在彼此身边的密友。
三十岁的时候两个人一前一后结了婚,结婚之后两人一直住在相邻的两栋别墅做邻居,后来孩子出生之后,她们改造了院子的围墙,拆掉了隔挡环成一个大的完整的区域。
溥奕宁比棠婉早出生大半年,但因为溥奕宁生在了十月,刚好错过了当年入学,就和棠婉读了一届。
俩人从各自出生认了彼此的妈妈做干妈,溥奕宁是哥哥,从小就是。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到了学校,还是晚了两分钟,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口抓迟到,好死不死,今天就只有他俩迟到了。
池秀英板着张脸没好气地训斥先到教室门口的棠婉,“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像话吗?”
棠婉老老实实道歉:“池老师对不起。”
池秀英皱褶的眉头在看到跟在棠婉身后的男生后顿时舒展。
那个男生精雕细琢的五官线条和谐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于冷硬,少一分则太显柔和。
溥奕宁将池秀英的深情的变化尽收眼底,又是那种厌女媚男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