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肃甫站在船头,身形有些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岁。
“父亲”,谢韵清激动地扑到他面前。
“伯父”,韩彦礼貌地问候。“过来”,谢肃甫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伯父,我想回家”,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体刚刚拔节,却突然红了眼眶。
“奕文,伯父有话和你说”,谢肃甫牵着他的手进了船舱。
“奕文,你也不小了”,谢肃甫的神色有些凝重。
“伯父,您直说吧,我能承受”,韩彦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正襟危坐。
“你父亲昨夜自尽了,说要把头颅交给皇帝去和谈,将军府也被仓促抄了家,不过皇上念在你父亲的功勋并未祸及九族,此后你需改名韩适,是你表叔公的小外孙”,谢肃甫说着递过来一张户帖。
“谢谢伯父”,韩彦的手已经被自己握肿,泪水浸透了衣衫,他低着头咬牙没有哭出声。
“你比我想象的坚强,韩适,给自己起个表字吧”,谢肃甫柔声道。
“父亲身前一直念叨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表字凌烟吧”,韩彦抬头露出倔强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