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众人神色凝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整军啊”,野利烈踹倒了一个将领,骂骂咧咧,“城里那群怂货不用管,看下敌军有多少人”。
来不及喘息,又有人匆忙来报,连滚带爬,“大帅,大帅,东门也有人,营帐被烧了,对方好像,好像正在搭浮桥”。
“他奶奶的,哪来的这么多人,浮桥估计要过大部队,莫不是声东击西,快,你带2万,不,你带五万人过去”,野利烈焦急地安排道。
“对了,南门那里也要小心,你,带一万人去南门看看”,野利烈指挥道。
众人四散开去,但部队早已是一盘散沙,有人自顾不暇,有人忙着救火,有人干脆掉头跑掉了,哪里还整顿得起来。
“蠢货”,野利烈亲自敲响了战鼓,在营帐中央燃起了熊熊大火,大吼着,“退后者斩,退后者斩”,说着挥刀斩下了鼓吏的头颅,传令官一层层地传下去,声音此起彼伏,慌张的士兵慢慢聚拢了起来。
眼看着敌军慢慢镇定,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高将军不敢撤退,命令大家继续伪装,拼死抵抗。很快,野利烈带兵追了过去,伤亡惨重,十不存一,高将军看向东边,辛不弃那边已经放出信号开始行动,于是带着残兵迅速离去。
野利烈看着他们撤退很是兴奋,但经过刚才一遭,担心埋伏,一时竟没有追上前去。
辛不弃这边烧了营帐开始搭浮桥,慢悠悠地等敌军过来。前方喊杀震天,这里除了熊熊大火倒很安静。很快,就有马蹄声,铺天盖地,比预想的更多。辛不弃下令隐藏,众人潜入水渠的角落,芦苇管伸出水面进行换气。
敌方将领阿旭来到这里,经过刚刚的偷袭,加上将军临时加人,因此格外谨慎,望着浮桥没有轻易踏足,他环视四周都很安静,于是下令四处探查,“你,你,各带一队去四周搜索,小心点,其它人注意警戒,原地待命”。
等到探查完一遍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报告将军没人”,“报告将军没人”。没想到阿旭又安排了两队人继续探查。如是三番,辛不弃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这不是白送给我们时间嘛,示意大家按兵不动。
探查完,阿旭指挥士兵冲上浮桥,待士兵走到中间,辛不弃下令“上”,一声令下众人砍断了浮桥,西夏这边又是人仰马翻,退下桥来。
“水里有人”,阿旭命令道,随即开始向水里放箭,密密麻麻的一轮箭雨下来,河面很快被染红。但辛不弃带领的都是擅长水性的人,往水里一钻,躲在断掉的浮桥下面,或者干脆拉着西夏人的尸体当护盾,第一波下来伤亡并不惨重,水里很快就没了声音。
阿旭喘了一口气,命令士兵搭建浮桥,准备趁着李太守在西城门,从东面攻城偷渡,等到浮桥搭的差不多了,辛不弃又是一声令下,众人从河底钻出,故技重施,瞬间又断了浮桥。又是一轮箭雨下来,这次多了火雷,水面炸起了几丈高的浪花。
每次破坏浮桥需要四人,两人一组,每组备用一人,如是几轮下来,辛不弃这边损兵折将,只剩下五人,最多再撑一轮。阿旭这边则气得够呛,每次打完总有几个漏网之鱼,让士兵下水去找水性又不好,不是淹死就是被反杀,阿旭又冷静了下来,命令众人原地待命,让人去报告野利烈。
野利烈收到报告恍然大悟,“我就说嘛,1000多公里这皇帝啥时候派的兵,难不成飞过来的,敌人人数肯定不多,这就是袭扰,这样,西面的那群人,你立刻给我追上去,追杀到底,一个不留”。
野利烈目光灼灼,盯着地图,试图想猜测他们的意图,“东面只要搭不起来浮桥就没问题,你去告诉阿旭,留下2万人马驻守,其它人都撤回来”。
“是”,士兵领命快步离开,在营帐门口撞到了一名侍卫,两人摔倒在地,来人衣衫不整,涕泗横流,哭喊着,“将军,快,快去救救殿下,殿下被人虏走了,好多人,乌泱泱一大片”。
话说韩彦这边跟随车队离开大本营就动了手,三下五除二就挟持了三皇子赫,随后坐在原地也不动,等到西门和东门都没了声音,他知道高将军和辛不弃已经尽力,为了拖延时间就威胁侍卫去报信,让他把人数往大了说,同时发射信号通知辛不弃撤兵。
野利烈盯着来人,思忖了片刻,一刀斩下,“胡言乱语,扰乱军心,愣着干什么,按照我布置的,快去啊”。
待众人离开,参将野利冥弱弱地劝道,“将军,那毕竟是殿下,既是圈套,派几个人做做样子也是好的”。野利烈并未理睬,出门上马朝西面追杀了过去。
后山这边,1000名背负粮草的士兵已经逐渐登顶,除了打头的死了十几个,基本都完成任务。铁疙瘩一刻不停地转着,百姓在上面有序接应,经过五个小时的战斗,100吨粮食很快就见了底,天空也隐隐泛起了鱼肚白,西门和东门的喊杀声也都停止了。
陌玉知道两边怕是都到了绝境,强弩之末,于是让百姓先撤了回去,百姓感激涕零,说什么也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