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有人安慰,京墨越是觉得委屈到不行,鼻尖一酸,滚烫至极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宋成宥如今真是慌了神,来来回回跺了几圈的脚:“好妹妹,你别哭,这样,我给你买吃的,喝的,漂亮衣服,玩的,玩钱怎么样,金子,宝石,实在不行,你去我们家库房,将那些金银珠宝都拿去,撒着玩。”
京墨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不言语。
宋成宥挠了挠头,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你告诉我,谁脸这么大,让你哭成这样,我们宋家人还真就不吃着一亏了。”
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宋成宥将她搂入怀里,拍了又拍,语气给足了人底气:“京墨,你不比任何人差,你是我们宋家的掌上明珠,知道吗。”
——
北康王府
谢执站在府门口,足足到了半夜也不见人回来。索性直接站在了宋府的门口。
宋府的规矩不严,到了三更,无人无事,丫鬟侍卫乃至于门卫都可以先行回屋休息,所以谢执一路进府都是畅通无阻。
他的步伐停在了院中,整个人的身影似乎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光亮之处,女子一手撑着脑袋,身体散着疲惫和醉意,透支的仿佛随时便能倒在桌上睡过去,可她又倔强又不甘心,强撑着脑袋又是喝上一口酒:“成宥,我很快就要及笄了,我……”
她声音颤的厉害,带着哭腔,让人心中听的心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宋成宥喝酒上脸,整个脑袋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比京墨都要醉的厉害。他扬眉一笑:“你,就算你再大,你也是我宋成宥的妹妹,一辈子都长不大,一辈子都可以护着你。”
京墨正起了身子,摇摇晃晃的,低头笑:“好啊。”
她的眼角还红着,抬手想要去拿新的一壶酒,可浑身没劲,整个人一恍惚,身体就是要往后倒去。
但她并未摔倒在地上,身后被夸大的手掌护住,随后将她扶起,搂在了怀里。
谢执微微低下头,闻着她身上浓浓的酒气,颦起了眉头:“怎么喝这么多酒。”
京墨醉眼朦胧的将他盯着,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你是谁。”
谢执动了下身子,让她靠的舒服些,清冷温润的声音浅浅传来:“除了叔父,谁还能如此抱着你。”
京墨偏头,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才认出:“谢执。”
她唤上了他的名,谢执湛黑的眸子盯着她的眼:“嗯,是我。”
京墨整个人软在了他的怀里,红润的眸子将他盯着:“你怎么来了。”
谢执看了一眼旁边醉的迷糊的宋成宥,将京墨横抱了起来:“带你回家。”
她很乖,哪怕是醉了酒,依旧是安安静静的乖巧模样,不像是军营里的那群男人,喝醉了酒,脾性就上来了,闹闹哄哄,啰里啰嗦的,吵的人头大。
她很轻,在白日抱她的时候谢执就已经感受到了。浑身软若无骨,抱着她,轻飘飘的在手中,让人没有实在感。但就是这么小小的一只,靠近却是让他觉得宝贵而又炽热。
京墨在他怀中,嘀嘀咕咕上:“神佛很灵验的,我贪心,再去求一件事好不好。”
谢执的脚步停了下来,微微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将怀里的人盯着,回答她刚才的话:“小满,何必求神佛,求我。小满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能过给你。无一例外。”
怀中的人依旧是迷迷糊糊的,靠在谢执的怀中,想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情:“不思量,自难忘。”
她回的,是谢执给她所写的信。
谢执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将京墨抱回了屋子,放在了床榻上。看着睡觉都皱着眉头的人儿,他的声音又哑又沉:“小满,十年,你是不是也很辛苦。”
他抬起手抚平了京墨眉间的阴郁:“辛苦了。”
京墨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晌午,看着外面当空的太阳,京墨一惊,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头一阵眩晕,揉了揉太阳穴,下了床榻。
酒量实在是不行,不过喝上一壶,她就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府。想想,应是宋家的丫鬟将她送回来的。
推开门,京墨便是又一愣。家中的院墙上不知是何时种上的粉色蔷薇。整面院墙,被这粉包裹着,让人心旷神怡。温和的春光为着蔷薇盖上一层光影,春风摇曳,如粉如黛。
京墨走去,闭眼抬头闻上一朵蔷薇,香味入鼻,一片光景下,她成了最为漂亮的那副画。
她本身就是温柔的存在,让人见之忘俗,犹如清冷的宋词,松弛淡然。
旁边的身影不舍打断她的开心,站在一旁,静静的将她看着,直到京墨回过头发现了他,神情一愣,立马行礼:“叔父。”
谢执朝她走近,手折下一枝花,抬手插在了京墨的耳旁:“小满不是喜欢花吗?叔父便将北康王府种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