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京墨被他横抱在怀里,丝毫不敢睁开眼眸。
他说她醉了,此时此刻,好像也就只能是醉了。
谢执低眼瞧着她的模样,实在有些憋不住的笑意。便是装睡,她都装的漏洞百出。一双眉眼紧张的皱着,嘴角也是不自然的抿着,两手紧紧的将画册抱住,整个人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她要如此,谢执也不拆穿她,将人一路无言的抱回,放到了床榻上。
他没急着走,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床榻上人儿的嘴唇上,眉梢微扬。
着实是心急了些,他神色懒懒的在床榻边又坐下,喉结滑动,手指又摩挲上京墨微微肿起的唇瓣,又在嘴唇中央,有些玩味的将手指压了压。
她神色着实是紧张,一张脸直到如今都还是通红。谢执将她细细瞧着,眼眸漆黑染光,俯身下去,气息打在她的耳畔上,话上带着尾音:“小满,如今,我还当真只是你的叔父吗。”
话音落,蜻蜓点水一般的落在了京墨的额头上。
这才传来了离开的脚步声。
空气静寂了片刻。
她这才猛的睁开了双眼,连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他这算什么,乘人之危。
……
可自己分明就没喝酒,分明是能够将他推开的,她分明清醒的沦陷了进去。
京墨抿了抿唇瓣,那份酥麻的感觉如今都还存在,嘴中还有独属于谢执的气息。
他喜欢自己,是那份和自己一样的喜欢。
嘴角压制不住的笑,京墨拉起被褥将自己的脸颊盖住,便是再也压制不住唇瓣笑意的加深。
屋外。
谢执靠在门外,并未离开。如今头脑清醒了,耳垂上也是染上了红晕。
一夜,两人都是无眠。谢执便是一直守到了天微亮,这才离开。
直到天边微亮,床榻上的人这才缓缓入了梦乡。
——
京墨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屋子中空无一人,外面竟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她才醒来,起身,碰巧阿瑶就走了进来。
“姑娘,你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饿不饿。”阿瑶朝她走来,关心道,“将军说你昨日喝了酒,今日便就不要吵醒你了。”
想起昨日,京墨一时还是有些羞涩。
阿瑶也是八卦道:“姑娘,你昨日出去买字画怎么跑去喝酒了,快说,是跟谁。”
现如今她算是坐实了昨日饮酒的罪名,京墨揉了揉额头,只好道:“就跟卖字画的老先生和裴先生。”
阿瑶知道京墨同卖字画的老先生交情不错,便也觉得没什么。但一听到裴先生,整个人的神色瞬间来了劲。
姑娘生辰之时,他便是送来了礼物,如今两人又一同饮酒。姑娘之前又说有了心仪之人,想来,这人便就是裴知竹了。
阿瑶压着笑意。裴知竹生的好看,又满腹诗文,虽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性格,但同自家姑娘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阿瑶旁敲侧击的询问:“怎么裴先生也在。”
京墨回答的敞亮:“碰巧遇到了,那副字画便是他赠送于我的。”
阿瑶的目光落向了放在桌上的字画,走了过去,打开,脸上的笑意更是浓厚:“这画的不是姑娘嘛,真好看。”
京墨不吝啬的夸赞:“裴公子着实是有才之人,让人生敬。”
阿瑶平日里看不懂什么画作,但如今这幅画,画的这张脸,便是瞧着,都能让人明了那份心意。
“对了姑娘,”阿瑶突然想起了谢执的话,“将军说姑娘醒了,便去同他一同用膳。姑娘都快睡一天了,想来定是饿了。”
京墨啊了一声,见谢执,她如今还并未整理好思绪。她难不成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在他面前还如往日那般自在。太难了,实在是做不到。
她安静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拒绝:“阿瑶,你便去告诉叔父,我,我酒意还在,实在不方便出门用膳,多谢叔父的好意了。”
阿瑶没想到京墨会拒绝。自从将军回来,平日里她顿顿都是要与谢执一同用膳的,哪怕之前眼眸看不见,谢执便是亲自伺候她用膳,两人如何都是要一同的。可又瞧京墨泛着红的脸,想来真就是有些难受,阿瑶也就没说什么,点头出了门。
没多久,阿瑶便是带着饭菜又回了屋子。将饭菜布好,一边放一边说道:“将军说姑娘好生休息,过几日端午,一同去放纸鸢。”
“嗯?”这么一提醒,算算日子,还真就快到端午了。京墨抿了抿唇瓣,莫名的不自在,“我,我与成宥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包粽子。”
阿瑶:“没关系的,姑娘忘了,粽子都会死提前一天晚上包的,你与将军端午当日一起出去游玩也不耽搁。”
“我们,我们还要上山采艾叶。”京墨咽了咽口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