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神,身上的人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半张开眸子,眼中有些许的无奈和带着朦胧,声音低压道:“一日就只有一次,小满你为何不专心些。”
京墨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的举动,弯起了眉眼。所以,他方才这般不急不慢的,弄了半晌,原是在遵守这句话。照他这般理解,这一吻,他岂不是能从这天黑吻到天亮。
他还有了不服气:“小满,这不算吧,怪你打断了我。”
京墨慢慢开了口:“叔父,你大半夜等在我门口,就是为了这个事。”
“不是,”他一挑眉,“我没想过你愿意让我进屋。”
他真就是害怕白日的事情吓着了京墨,更害怕她看到了自己如此一面会后悔喜欢上自己。
“小满,我不是故意吓着你的,你若是怕,往后这些事情我就不放在府中处理了。”
京墨黑亮清澈的眼眸将他盯着:“这是你的王府,这些事情你不在自己府中处理,你想去哪?”
“去哪都好,不能吓着你。”他如今看似乖巧了起来,额头抵在了京墨的额头上,浅浅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是吗?”京墨低声笑了下,“难道不是叔父故意让我知道的吗。”
京墨今日早便明白的,她能这般畅通无阻,甚至无人阻拦提醒的走入书房,她就不信这不是谢执故意而为之的。甚至有人站在门外偷听,他这般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定是也怕自己会害怕打扰到他,不会推开门,这才让纪如男主动来拉开了房门。
他素来步步为谋,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计谋之中。
谢执静默地盯着她,有了几分饶有兴趣的趣味:“怎么这么聪明。”
“叔父教的好。”京墨也没谦虚,毕竟夸将她的话向来也不少。
“叔父教的可不止这些,小满怎么,”谢执的手指点在了她嘴中,“这些没有学会。”
雨声没停,京墨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那若是我怕当真跑了,叔父会如何。”
“怕?”谢执一笑,“把你绑起来,日日看着我杀人如何。等我杀麻木了,你看麻木了,自然就不会怕了。”
京墨不喜欢听这些话,哪怕知道谢执只是在吓唬自己,但她依旧不喜欢这种杀戮血腥的话,他又不是无情的杀人魔头,哪能日日杀人。更何况,谁喜欢满手血腥。
可京墨又无比的清楚,在父母离世,她也离开后,谢执日日过得就是这种生活,他琢磨着怎么去杀人,日日双手就是浸泡在鲜血之中,在战场上,人人都是如狼似虎,更何况,他当时不过十六岁,带兵打仗,气势本就弱了些,要想立威,要想征服整个军营哪些满心不服的人,他只步步为营,步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精彩而又有力的赢下大大小小的战事。
甚至谢执第一以将军的身份带兵打仗时,长安城竟然有人下注,赌的就是这场仗他是否能够活着回来。
让一个小娃娃去带兵打仗,简直就是滑稽之谈。
可那一仗,谢执打得很漂亮,也很厉害。也就是那一仗,谢执作为将军的第一仗,直接名震长安,成为了千百年难得一遇的传奇。
后来,每一战他都赢,输这个字,天生就是与他无关的。
所有人为他喝彩的时候,想来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京墨在心疼他的每一步。
他需要如此,没人能怪他。
京墨望着他的眼睛,欲言又止。
谢执以为真就是自己说出的这种话将她给吓唬住了,声音立马柔了下去:“不杀,不杀,吓唬你的,我不该吓唬你的。”
“叔父。”她开了口,“没什么好怕的,你的剑,又不是刺入我的身体里,对吗。”
“当然。”谢执没有丝毫的犹豫,“小满,我也没有那般没有人性吧。”
“是。”京墨本就没有怀疑过,“叔父待如男姐姐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我定是与他们是一样的。”
谢执微微一笑:“那不一样。小满,他们是叔父的亲人,你不一样,你是爱人。”
京墨的心猛的空了一下,舔了舔唇瓣,侧头忍不住笑了一声。
谢执瞧着她,俯身要吻下去,京墨却是将手中的匕首拿起,搁在两人的唇瓣间:“这个,这个。”
她脸颊羞红,目光不敢直视着他。毕竟三番五次的因为她打断谢执的好事,想来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这般折磨。
谢执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败下阵来,懒懒散散的往旁侧倒去。
这床榻软乎乎的,上面还有着京墨身上的香气,躺上,便是让他下意识的有些贪恋。
京墨坐了起来,掂量了下手中的匕首,想起了苏银翎的话。
“叔父,我今日听人说这匕首的故事,他们说这匕首能要你的命,是真的吗?”京墨有些不敢确信手上的匕首是不是苏银翎口中的那把匕首。毕竟在苏银翎口中,这把匕首的可不是能让她随随便便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