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带到我面前了,都不介绍一下?”
他第一次主动和人服软。
陈嘉寻知道,他自己或许不需要贺老爷子这句话,但岑音需要。诚如贺臻说的,他既然要把她带进这个圈子,就一定要让她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站在所有人面前。
陈嘉寻勾唇,微微侧身,向贺老爷子,也向今晚在场的所有人介绍道:“这是岑音。”
有了这样一句话,岑音才冲贺老爷子礼貌开口:“贺董。”
温和的两个字,不卑不亢。
贺老爷子到底做了大半辈子的掌控者,如今头一次向人服软心中已经有些别扭,但这是陈嘉寻看中的姑娘,更甚至就是贺家未来的主母,自己人的面子他不能不全。
他颔首,难得和蔼道:“叫贺董太生疏了,就——跟着嘉寻一起叫……”
“爸。”贺臻阻了老爷子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在他耳边低语,“我们还没拜访过音音父母。”
“哦。”贺老爷子了然,眸中也终于流露出些笑意,“那就跟着这群小辈叫爷爷吧,改日我再带着嘉寻亲自登门。”
贺臻:“……”
老爷子年纪大了,或许也不能按照二十年的处事风格揣测了。
而这话落在旁人耳中,则又有一番深意。看来要不了多久,除了长和进驻京北之外,贺家还要再添一桩新的喜事。
*
酒会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送走最后一拨客人,陈嘉寻有些疲惫地按着眉心,再抬眼,灯火阑珊处一抹俏丽的身影,通身的疲惫好像一下子就被消解了许多。
岑音方才有点冷,贺臻给她拿了一条羊毛披肩,眼下靛蓝的披肩笼住凝白的手臂和肩头,衬得裸露在外的皮肤愈发莹润如瓷。
陈嘉寻快步走上前,“不是说在休息室等着。”
岑音看着面前眉眼英致的男人,难得撒娇,“因为……想要快点见到你呀。”
陈嘉寻微讶,如漆墨的眼底一点点凝结起深浓笑意,即便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但视线一落在她身上就好像被黏住,分毫不想移开。
再想到今晚上那些时不时偷看她的男人们,陈嘉寻心口又隐隐生出些不爽。
“怎么啦?”岑音问。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陈嘉寻扣在了怀里,耳边是男人低且沉磁的声音:“你是我的,音音。”
岑音失笑,轻轻地回抱他。
这是怎么了?
不远处响起一阵轻咳声,岑音连忙将陈嘉寻推开,便看到不远处站定的贺臻和韩特助。
岑音羞赧,觉得自己方才就应该待在休息室里。
贺臻走上前,装作根本没看见方才两人黏黏糊糊的一幕,只对岑音道:“贺家在京北交好的几家送了些有趣的小东西,我让管家收在房间里了,你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说是有趣的小东西,岑音却知道肯定都是些贵重之物。她刚想推拒,贺臻就笑着摇摇头,“既然是送你的,你就收着。”
岑音微顿,想起贺臻和她说过的话,点点头,“好。”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贺臻欲言又止。
“我待会儿送音音回去。”
贺臻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但也笑着点点头,“行。”
待贺臻离开,岑音在小声问:“阿姨刚才笑什么?”
“不懂?”
岑音摇头,便听到陈嘉寻在她耳边低语,“她以为,我们会住在酒店。”
住、在、酒、店。
岑音微讶,热意沿着脊背瞬间蒸腾到耳尖。
“所以,要不要去看看他们都送了些什么?”
“可是……现在有点晚了。”岑音极快地垂下眼,却遮不住已经红透的耳廓。
“Ambe方才把施思宁叫出去了,你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你就不想……”陈嘉寻将人揽住,手臂微微扣紧,“和我多待一会儿?”
她想的。
他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约过会,昨晚匆匆见了一面,今晚又是这样需要交际应酬的场合。
“那……我晚点回去。”
“好。”
“或者……不回去?”
“。”
岑音没答,低着眼睫快速从陈嘉寻身边走过,陈嘉寻勾勾唇角,大步跟上。
两人一起上了酒店的顶层,陈嘉寻在这里常年有自己的套房,知道他要回国,房间里的陈设用品也都全部按照他的喜好全部换过。
踩着柔然的地毯进来,岑音就看到了堆放在茶几上的礼盒,大大小小,一眼扫过去大概有几十样。桌角还有一把车钥匙,上面的跃马图标格外显眼。
陈嘉寻将岑音圈在身前,迫使她的视线不得不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瞥一眼茶几上的钥匙,“我替他赚了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