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宋雅芙凑上去,对于陆庭之的心思,她是最想知道的。
陆盈盈话语一断,菱歌只觉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她下意识的将手指死死按在桌子上,腻出了一层薄汗。
陆辰安亦认真的看向陆盈盈,他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陆盈盈道:“自然是因为大哥怜惜淮序的好学之心了。这么多年,大哥明里暗里不知资助了多少学子、军士,如今大哥知道淮序想学武艺,自然要给淮序最好的条件。”
菱歌心头微动,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陆盈盈,见她说得认真,才知道她所言非虚。
“盈盈说得对,这正是庭之哥哥的心呢!”宋雅芙肯定道。
陆辰安暗暗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扫过菱歌的脸,竟有种暗藏明珠的窃喜。
还好,还好大哥不是因为她……
否则,他如何争得过大哥呢?
陆盈盈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轻笑道:“不然呢?还能是因为什么?”
陆辰安也笑了,道:“是啊,还能是因为什么。”
大哥那样的人,这么多年都未曾听说他喜欢过哪家的女子,除了他口中“已订过亲”的未婚妻,他再没和哪个女子有过瓜葛。也许,在他心里,江山社稷远比儿女情长重要吧!
菱歌垂下眸子,端起茶盏来浅浅抿了一口,道:“走罢。”
陆辰安有些诧异,道:“你已有定夺了?”
菱歌笑笑,道:“我们在来之前,不就已有定夺了吗?”
陆辰安看向她,转念一想,道:“是啊。”
“那就不要违背本意。”菱歌浅浅一笑,握着淮序的手,道:“对吧?”
淮序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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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予礼看着菱歌命小厮将一把普通的木剑包起来,可惜道:“阖该要那把紫檀的,那把最好。”
菱歌笑着道:“孩子家练剑,要那么贵也是浪费。等将来入了门,再去挑把好的不迟。再者说,大表兄赚些银子也不容易,还是给他省些罢。”
陆予礼斜睨了不远处一脸喜色的老板一眼,道:“任凭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锦衣卫衙门要钱的。”
菱歌笑笑,道:“那就更不能坏了锦衣卫的名声。”
“锦衣卫还有名声?”陆予礼反问道。
菱歌将那木剑收好,道:“这一点一滴的聚起来,不就有了?”
淮序抬起头来,有些不安道:“阿姐,真的……会有吗?”
天下人提起锦衣卫皆是又惧又怕,陆庭之亦是铁血手腕,行事之狠辣无人能及。他们,也会有什么好名声吗?
如果陆庭之真如陆盈盈所说的那般,那么,总有一日,锦衣卫会在他手里变得不同的。
菱歌莞尔,摸了摸淮序的发顶,道:“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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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买好了东西,众人也就没有理由再留在古方斋里。
外面正热闹得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宋雅芙和陆盈盈笑着挤进人群里去,好不容易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又招揽淮序一道过去,人群像是波浪一般,被他们挤出一个角去,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陆辰安不放心,便让陆予礼陪着菱歌,自己急急挤了进去。他素来重视衣着整洁,行事端成,可如今也顾不上了。
陆予礼倒是对这杂耍很感兴趣,不时抬起头朝里面瞧着。
菱歌站在人群的外围,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人世繁华,她父亲到底是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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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们高喝着,半晌,才渐渐安静下来。
卖艺的父女拿着铜锣走到围观的人群中讨些赏钱,围观的人群便渐渐散了开来。
菱歌正想着叫淮序过来,便听得人群中传来极刺耳的奚落之声。
“这不是宋姐姐么?被人赶出了门外,还有银钱赏给旁人么?可见有个偏疼自己的姑母有多好了!”
“霍初语!你……”
“我如何了?若非我去看木樨,我都不知道你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有你姑母护着你,只怕你早被打断了腿,哪里还配和我说话?”
“细算起来,你不过是一个庶女,我是嫡女。若论配与不配,也是你不配……”
话音未落,便听得“啪”的一声,周遭瞬间寂静了下来。
菱歌看了陆予礼一眼,道:“去瞧瞧。”
陆予礼点点头,便随着菱歌一道逆着人流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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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宋雅芙正捂着脸,一脸愤恨的瞪着面前的少女。陆盈盈和沈淮序一左一右的扶着她,倒是陆辰安挡在她身前,面色铁青道:“霍姑娘,雅芙再如何也是女孩家,如此一言不合便动手,只怕非淑女所为。”
他这话说得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