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鸿博的消息一如既往,是他的作息会发出来的,在半夜凌晨。
两条消息前后间隔很短,不到一分钟。
【聂鸿博】:老一辈爱说的大相不合,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枕头旁的手机震动动静,明显到张知文没办法当作听不到,微微皱眉,回着这个没头没尾的试探。
【张知文】:是生肖的意思吗,我不清楚。
许是张知文这直接干脆的回答,后续的问题都被聂鸿博犹豫到半小时后才发过来。
一个荒诞而又令人无法反驳的话题。
【聂鸿博】:大相不合是指生肖相冲的问题,今天打电话时,我妈就提起这事,我之前已经和她争执说过好几次不相信,想问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看到这条消息时,是第二天早上,张知文洗漱好买饭的路上。
生肖相冲?听说过性格不合,三观不合,家庭、学历不合,这个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不过是聂鸿博妈妈口中说出来的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毕竟从上次锦海的事情后,张知文有察觉到聂鸿博每次接电话时,似有若无的回避她。
怎么看待,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问题,她唯一能看待的就是从小到大学习的科学,而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
【张知文】:我不想信这些,也没听过这些。
【张知文】:阿姨觉得我们两个的生肖有相冲吗,那你呢,你是什么态度,怎么看待?
回复第二条消息之前,张知文有刻意去搜索有关生肖的讲究细说,她和聂鸿博的生肖正列在其中,也难怪他会问这种问题。
面对张知文不遮不掩的反问,聂鸿博没有正面回答。
【聂鸿博】:你家里人呢,你问他们,他们肯定会知道的。
张知文几乎不需要做任何多想的准备,她从小的自主思想做着决定。
【张知文】:我如果不信,我爸妈他们即使相信,也决定不了我,所以他们知不知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知文】:你妈妈呢,她觉得你我生肖不合,你准备怎么办?
张知文只盯着这个点问,试图讨要一个聂鸿博的态度,一直尊敬的阿姨称呼,不经意间换了称谓。
没等到聂鸿博的答复,论文导师的催促电话率先来到。
“喂,老师,我在呢,好,我这就去找办公室找你。”
论文工作的加入,聂鸿博的事情被抛之脑后,一直到中午才悠悠想起还有聊天这档子事没处理。
保持沉默,可能是聂鸿博最擅长的解决手段,这不是第一次。
张知文讨厌他这种处理方式,去图书馆路上,接连发出好几条消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生气,对待她自己的情绪没有任何遮掩,一股脑合着文字丢过去。
石沉大海,这种时候,聂鸿博总能出奇地能沉得住气。
手机再震动,收到聂鸿博的消息已经是午饭时间,张知文刚和室友吃完饭,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好好的情绪如狂风席卷而过,阴沉乌云遍布,露不出任何一点晴朗。
【聂鸿博】:你和奶奶打电话问了这事,她说确实有这个说法,你要不要也问问你家里人,看看他们的意见?
一个如同没有回复的答案。
张知文盯着上面自己回复的文字,有一些扎眼。
她好像在坚持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且在这上面耗去很久光阴,错失很多机遇。
退出聂鸿博的聊天页面之前,气头上,她都有发出什么难听的话语,字眼,张知文其实不记得,只除了一个“分手”。
一起走过这么久,张知文从来不把分手挂嘴边,就连大二那年的分手也是出自聂鸿博之口,她只是被动接受。
和陈静苒通话过程中,张知文偶尔提到聂鸿博,保不准就会想到他的妈妈,这一点几乎成为她的忌讳字眼,根本挤不出一点好气。
过往点滴里自我劝解,安抚情绪的矛盾点,都汇集在这一时爆发。
“知文,你仔细想想,你对聂鸿博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是在遵从着女朋友这个身份该做的责任?”
“你对他妈妈的隔阂已经存在,就算你们继续在一起又能怎么样,你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友好相处下去吗?”
“你现在只是要他一个态度,画一个大饼的工夫,他都没有能给出,你还在期待些什么?”
......
陈静苒在电话另一端不住地反问,每一句都在点上,让张知文无处反驳。
蹲在宿舍楼下,同学晒的衣服在眼前左右摇摆飘晃,轻摆的床单挡住视线,正好遮去掉泪的刹那。
“可是,苒苒,我真的很不甘,明明都已经在计划着未来,怎么就会因为这种荒诞虚无的事情而分开,我最开始认识的他分明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