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婆娘的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拧越紧了。
“什么叫我们这些娘们都一样?!”
汉子眼见情况不对,赶紧开溜,拔腿就跑。
和这汉子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
那些文人受家里供养,读了几十年的书,他们这些连一卷纸都买不起的普通百姓肯定比不过。
但若是女人,试问这天底下,有几家人肯让自己的女儿读书呢?
为了不毁人清誉,传出闲话,女人想要读书,便只能请女夫子来家中教导,即便是拥有几十万口人的东京城内,也找不出多少女夫子来。
比起把儿子直接打包送到学堂去,供女儿读书的花销,可不是谁都能供得起的。
东京城内的百姓,比起其他地方的百姓,日子还是要好过不少,也离皇帝更近,当即就在脑子里盘算起这封诏令对自己有什么作用。
有人摇头晃脑走到城门口,看着这张刚刚张贴上去,还带着糯米的湿润的纸张,摇了摇头。
“牝鸡司晨,牝鸡司晨啊。”
正是昨日参加殿试的三角眼青年人。
他白白胖胖的脸皱成一团,像被搓在一起的面团,过了一会儿又舒展开来,被擀面杖碾成了平面。
这样倒也很好,他如此想到。
他可以放出一些风声,激起文人士子的反对,对他们来说更有利。
青年人站着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去了吏部。
由于朝中实在缺人,这短短一天,他便已经升任了吏部员外郎。
如果真的要举行女子殿试,那他大有可为。
与热闹的东京城百姓不同,赵丞相郁闷地找到了周正。
他这次被魏瑛一脚踹开,插不了第二次殿试的手,只能带着宫卫搜宫。
自从登基大典发现龙袍不翼而飞后,他又加强了宫城的进出排查,就是用来装屎尿的桶子,都要掀开检查。
负责检查的宫卫苦不堪言。
但起码现在能确定一点,便是这件龙袍还在宫里。
周正愣了愣:“赵大人也被安排到禁军里了吗?”
他已经被升为禁军统领了,原来的禁军统领被扔去管整个东京城的守卫了。
周正原本的职位,就相当于皇宫大门的保安,如今任职禁军统领,算是升级成皇帝的私兵了。
赵丞相看了一眼好似一堵墙的周正,沉默了。
陛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他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文臣去当禁军吧!
周正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对不住,是臣想岔了,赵大人前来,可是陛下又有什么安排?”
他想得没错,魏瑛把赵丞相踹去解决漏成筛子的皇宫,自己则美美地在寝宫补觉。
赵丞相将事情原委说与他听,周正这才知道,原来陛下登基那日,是穿着那身带血的战甲。
“走吧。”赵丞相朝他挥了挥手,叹了口气。
郁闷不已的赵丞相带领着宫卫冲进了天子后宫,刚搜查完两个宫殿,就碰见了满脸笑意的宫婢。
“赵大人,奴婢是婕妤娘娘身边的侍女,名叫春桃。”那小宫婢翻出严婕妤的印章,上前一步自报家门。
赵丞相想了想,将严婕妤这个人从记忆中扒拉出来,问道:“婕妤娘娘有什么事吗?”
他这才想起来,自从先帝归天后,他的后宫就闲置了下来,这位宫中唯一的主子也被人遗忘在脑后。
魏瑛将她保了下来,不用跟着先帝一块儿去死,只需要每天去殡宫跪一跪已经腐烂的先帝尸首就可以了。
严婕妤这几日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赵丞相一拍脑袋:“婕妤娘娘本该搬到太妃住处去!”
春桃人如其名,脸颊红红的,就像熟透的桃子一样,看着便喜人。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婕妤娘娘此次不是为了这事儿,她知朝中诸位大人忙于国事,并不打算叨扰诸位。”
赵丞相没想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还能体谅他们,心里多了几分慰藉,又问道:“那是为何事?”
春桃笑道:“赵大人,后面那些宫殿可都是娘娘们住的地方,虽然眼下宫中只有婕妤娘娘一个人,但也有不少宫婢住在下人房内。”
“赵大人带着一群外男闯进去,怕是不好。”
“婕妤娘娘说,若是赵大人信得过她,就让她带人去搜查那些宫婢的住处,其他地方还是由赵大人来。”
赵丞相的眼皮跳了跳:“陛下呢?”
“陛下如今还在寝宫未醒,待陛下醒后,娘娘会自己和陛下说的。”
如今看重女子清誉,春桃倒是说得句句在理,赵大人和这群宫卫,无论如何也不好直接闯进宫婢的住处。
她这一番话,叫人挑不出错来。
而且等魏瑛醒来之后,严婕妤还会去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