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原先在车门旁争执的两个人都迎了上来。
“老先生,快看看我娘吧,早上起来就大喘气,快把我哥俩吓死了。”
姜明堂略过那两人,看到半躺在车后坐的老太太,脸色已经发青。
他伸手探了一下脉搏,心下一沉,暖药在旁边看到爷爷的脸色突变。
赶忙把拆开的针递过去,姜明堂抽出几根消了毒,对着老太太的关元,巨阙,还有少府穴等穴下了针。
几乎是针下完的瞬间,老太太先是猛吸了几口气,随后便慢悠悠地转醒了。
“唉,醒了醒了,俺娘醒了,真是神了,老先生。”
两兄弟中的一个喜得拍手“还真来对了,谢谢,谢谢老先生。”
姜明堂一脸淡然得看着他们,不悦道“再晚来一分钟,你们就可以打电话叫人把棺材准备好了。”
兄弟俩不可置信“哪有这么快,俺娘不就是憋了一口气。”
“是呼吸不了,跟窒息差不多。”说话的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暖药。
她知道爷爷看病时不喜跟人说话,就主动解释起来“奶奶刚才脸色铁青,很明显是窒息了,你们扶老人家下来,我爷爷还要给她把脉再开点药。”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玄乎。”其中一个男人在搬动老太太时小声嘟囔。
他旁边的应该是两人中大哥,他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阴阳怪气的弟弟。
“说什么呢,注意点搬。”
暖药也听见了他的话,但没有辩解。
起初她看见爷爷用几针就救回了一个人的命时也倍感震惊,但见的次数多了,她已经不足为奇,因为她爷爷很厉害,还有,中医就是这么厉害。
人的偏见是固有的,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救他们的命就行,没有必要改变他们的想法。
姜明堂坐在桌子后面,看着被搬上轮椅推进来的老太太,多年的看病习惯,让他见人就先观察面色,随后才摸上了脉。
“老太太平时可有哪里不舒服?”
“俺娘没啥毛病,就是心脏一直不好。”
闻言,虚弱的老太太点点头。
姜明堂皱眉,“有去医院看了。”
“有去,年年检查,年年都那些话,让吃药养着。”
姜明堂花白的眉毛皱得更深,“我问你了吗,一边去。”
被拂了面子的男人瞬间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凶神恶煞道。
“唉,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
两兄弟中的弟弟明显是个冲动的人,要不是他哥哥拦着,老太太今天这病恐怕都看不了,直接让他推走了。
“老先生别生气,我弟弟这是太担心了。您说,我妈这是怎么回事。”
姜明堂拿开把脉的手,执笔写下几味药。
“是不是前几天患过风寒啊。”
“是是是,那次我娘差点没挺过来,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姜明堂点点头,“那就对了。”
“年纪大了,身子虚,年轻时落的毛病就都出现了,外加风寒入侵,伤了津液,肺部感染严重,刚刚应该就是一口气堵在气管了,至于心脏病,回去你先把老太太的其他药停了,半个月后再来找我,我单开副药。”
两个男人中的老大听着姜明堂的话,好像老太太病得并不严重,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我妈现在该咋治啊。”
姜明堂根据老太太的气色和脉象开了几味药,“你们拿去给我孙女,让她给你们包好药。”
“好好好,老先生,这吃几天啊。”
姜明堂摘下老花眼镜,不急不慢道“先开一个星期的,多了吃了也浪费。”
暖药按方子抓了一个星期的给他们包好“九碗水熬成三碗,一天三顿,饭后喝。”
两人结了帐,感恩戴德得带着老太太走了。
“大哥,这诊所看病比大医院便宜多了。”
看着老二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老大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那破脾气不能收着点吗,咱娘差点让你害死。”
驾驶座上四十多岁的男人调转车头驶离了医馆,常年扎根土地的劳作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黑色的褶皱,但却没有一丝慈良。
“谁让那老头说话这么难听,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呸。”
“行了,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
像是这种起冲突的情况,有很多次发生在医馆里,有些来看病的人,看见只有一个老头外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就开始胡搅蛮缠。
但庆幸的是村子里来看病的男人女人会站出来保护他们爷俩。
不然医馆可能早就关门了。
暖药记得爷爷说过,这就是人世间的因果。他在结善因,后面才得了善果,而那些站出来保护他们的人,同样也在结善因,这样因果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