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了一趟村东头,姜暖药手里牵着路上碰见的郭秋妍,如今她的手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两人在村道上闲逛着。
就走到了陈羽申的家门口,秋妍离他家近,就告诉暖药说道:“羽申哥中午回来后就带着王大娘走了。”
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更没人知道他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就像路边紧紧关着的红色木门,无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
心绪复杂的姜暖药伸手抚摸了一下门口的老桑树,她听老人说过,门前种桑树,寓意“丧”,想来人力可战胜怪力鬼神之说,不破不立。
“走吧,我带你去买好吃的。”大手牵着小手,她们越过一道道巷尾,走到宽广的大路上。
生命的脆弱值得惋惜,但人不会一直活在苦痛中,因为活着本身往往就是苦痛的。
程驰自两人不欢而散后,就有意躲着姜暖药。
早上比她早起半小时出门,晚上更是在她睡下后才回来,从早到晚,程驰几乎没有踏进家门一步。
两人就这样,一个星期没说过话。
但其实程驰每晚回来后,都会在姜暖药卧室门前站那么一会儿,明知道里面的人已经睡下,可他还是固执地期待着,会有人从里面打开紧闭的大门。
郭行泰在外的装修事业彻底完工,他把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合作社的葡萄园上,整天跑去看看是不是要打药施肥,向秦都不堪其烦。
“谁家好葡萄天天施肥啊,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所以郭行泰只好去骚扰跟他一样整天待在葡萄园里晒太阳的程驰。
从郭成河屋里捞出一把椅子,他往程驰一边一坐,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唉,我刚才来可看见暖药了,人现在可真受老太太欢迎,我妈都嚷嚷着要给她说媒呢。”
郭行泰这话没有假,他妈确实想把暖药介绍给她娘家的亲戚。
躺在摇椅上的程驰仿佛睡着了一样,戴着个墨镜也不说话。
夏初的风刮过敞开的塑料大棚,沙沙作响的摩擦声像是葡萄藤的生长声,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提醒着屋里的人,正在有人经过。
忙完的向秦从大棚里钻出来,湿透的背心贴在身上,哪怕出的汗快让他虚脱了,他依然乐呵呵道:“葡萄长得不错,对比那些没有盖棚的,应该可以提前采摘上市。”
温度不同对葡萄的成长周期影响也不一样,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错开葡萄的上市时间,争取在今年冬天采摘,然后趁过年卖个好价钱,至于延后的葡萄又可以错开大批上市的时间,一举两得。
郭行泰高兴地一拍手,喊醒不知道睡没睡着的程驰,准备三人去城里搓一顿。
本没想喝酒的他们在程驰的怂恿下叫了两件啤酒,知道他心情不好,向秦和郭行泰几乎是陪着他喝完了,三个人扶着店门口的墙吐得昏天黑地。
程驰更是喝的烂醉,郭行泰和向秦好歹能自己走,他连喊都喊不醒,最后还是靠他们两个把人扛到了宾馆里。
晚上洗完澡的姜暖药正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放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叮叮当当地响,她打开一看,是郭行泰发来的照片和一段视频。
点开播放,就听见他呲牙乱叫的声音,以及程驰抱着马桶的呕吐声。
仿佛闻到了难闻的味道,姜暖药赶快点了退出,给郭行泰发了信息。
[照顾好他。]
消息石沉大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回。
姜暖药害怕程驰再像那天喝醉一样发烧,还是给郭行泰拨了个电话。
而大早上还在宾馆睡着的郭行泰和向秦也被她的电话吵醒。
“喂,谁啊?”郭行泰几乎是吼出声的,他正睡得香呢。
姜暖药看他脾气这么大,小心翼翼道:“是我,姜暖药。”
郭行泰困得口齿都不伶俐了,大着舌头说道:“哦,你啊,咋了啊。”
姜暖药不知道程驰在不在他身边,只好问道:“程驰他,怎么样了。”
听见程驰的名字,郭行泰才吓得激灵了一下,赶忙爬起来看向旁边的床,人果然不见了。
他才后知后觉道:“他啊,他天还没亮走了,说是家里有事要赶回去,他好像说让我告诉你来着,反正你现在知道了,没事那我挂了啊。”
姜暖药呼了一口气,说不上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但还是担忧程驰的安危,给他发了个信息过去。
[路上注意安全。]
程驰此刻正开着车,所以没能及时回复姜暖药的信息。
一路上他的表情都是凝重的,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他哥打电话时说的事情。
到斫州时,他直奔了市医院,许夕岚已经做完手术躺在了病房里。
程驰事先问了病房,到门口时正好顶头碰到从里面推门出来的程知意。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程知意低头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