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八分的把握，他让程驰给程知意拨了个电话，问问他爷爷是不是心痛彻背。
正在拨电话的程驰扭头疑问道：“爷爷，什么是心痛彻背。”
“就是从前面疼到后面，不止是心脏痛。”他气恼程驰的半点不知常识，拉过姜暖药的手就说道：“待会，你跟着程驰回去。”
姜暖药的眼神里闪过挣扎，她刚才确实有想过要陪程驰一起回去，因为他的状态实在吓人，她害怕这样就开车的程驰会出什么事。
“可是爷爷，你。”
姜明堂知道她担心什么，拍拍她的手背说道：“这里走不开，不然我就亲自去了，你别担心，我知道分寸。”
旁人他尚且会去救，遑论这人是程驰的亲爷爷。
程驰确认了程功甫确实是一直在心痛彻背，姜明堂点了点头，让他们快开车回去。
“那我爷爷他。”程驰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从这里到斫州最快也要四五个小时。
姜明堂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丝毫不担心道：“你就安心开车吧，你爷爷能等到暖药过去的。”
这病要么当时心脏骤停而亡，要么会持续间断地心脏疼痛，往往就是因为查不出病因才延误病情。
程功甫既然能撑到现在，就说明他已经挺过最危险的时期，足够姜暖药赶到给他治好。
慌忙包了几味药拿给姜暖药，姜明堂就在院门前看着他们踏上远去的征程。
她在路上的时候也收到了姜明堂发来的信息，是教给她到了先扎那几个穴位止痛，然后再怎么用药。
这个病可大可小，完全就看治疗的及时不及时，担忧的目光看向程驰，如果不是车上载着姜暖药，他恐怕已经彪到最高速了。
“程驰，别太担心，爷爷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没事。”姜暖药能体会他的心情，一如当初的自己。
别人的话程驰可能会半信半疑，但姜明堂的话，他是百分百相信。
“我爷爷他一直很健康，我没想到，都怪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晚的，他是个自私的混蛋，所以才不能第一时间陪在爷爷身边。
“人老了都会生病，这是不能避免的，跟你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姜暖药见过太多家里老人生病，但因为子女不在而独自看病的。
哪怕一直寸步不离，都无法预料意外的发生，更何况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
可世事难料，尤其生老病死。
“就像我奶奶去世那一段时间，我也非常自责。”为了缓解他焦躁的情绪，姜暖药试着给他说自己奶奶的事情。
“甚至整夜整夜地睡不着，都在怪自己为什么不在她生病前一直陪着她。”姜暖药对奶奶有着最深厚的感情，她哭了几天几夜，甚至在刚上大学的那段时间里，她走在路上看见一个老太太都会忍不住掉眼泪。
但不知道从何时起，她想起奶奶的次数渐渐变少，刚开始她会有深深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愧对爱自己的奶奶，但久而久之她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她在刻意遗忘，而是奶奶在冥冥之中不让她想起，这是对她最后的保护和爱。
“所以程驰，你爷爷不会想看到一脸担忧的你，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姜暖药的左手安抚地摸了摸程驰踩着油门的腿。
许是她安慰的话起到了作用，程驰的神经不再紧绷着，慢慢也能全神贯注地开车了。
而此刻的他侧首看着对自己报以微笑的姜暖药，心里五味杂陈。
他很想亲她抱她，想从她身上获取支撑自己的力量，但他知道，他早晚都需要独自面对。
“你都不害怕吗，就这样跟过来了。”别说他了，就连姜暖药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带了个工具箱。
“害怕？害怕什么？”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帮不了程驰爷爷。
程驰换了一个车道，稍微降了一点速说道：“你难道不怕我刚才那样会出事故？”
他以前就因为跟许夕岚吵架后疯狂飙车，才差点死在山里。
姜暖药没忍住笑了出声，她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释然道：“不怕，真出事了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到死还能成一对亡命鸳鸯。”
程驰意味深长地撇了她一眼，接着默不作声地开车，姜暖药也不再说话。
等到天彻底黑下时，程驰才把车开到斫州的地界。
“就快到了。”程驰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姜暖药的头才缓缓抬起，走了一路也没有收到任何信息或电话，那就是最好的消息。
医院在市中心，程驰他们堵了好一会儿才到，下车后，姜暖药的手紧握着程驰，一直到病房门口，她才在程驰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用力挣开。
病房门口没有人守着，程驰刚把手放在门把上，电梯处就传来许夕岚怒斥的声音。
“你爷爷都病成这样了，你还知道回来。”穿着高档礼服的女人停在病房门口，跟门前的程驰冷冷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