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管家伯伯。
程驰把姜明堂扶到程功甫面前,两个老头一高一矮,一个威风凛凛,一个儒雅淡漠。
老年人往往不需要多余的客套,几句话就能找出许多的共同语言,还没到午饭端上桌,程功甫和姜明堂就打得火热。
两人从身体聊到象棋,又从象棋聊到各自的一生,在旁边安静沏茶倒水的姜暖药连话都插不进去。
反正在她来之前,想了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她爷爷原来这么爱显摆,连久不沾染的算命都拿出来说。
而程功甫也好不到哪里去,从自己小时候吃不上饭,到后面怎么发家又致富的,一股脑抖落了干净,很多事情是连程驰都不知道的。
等阿姨把饭摆好后,两个人才惺惺相惜地坐上了桌。
把用十几味药材泡的酒递到程功甫面前,姜明堂拍着桌子说道:“老大哥,这酒,我一般不轻易拿出来,看见没,里面的药,千年人参,我当初去长白山挖得,虽然比不过你送我的那一棵,但也还算不错,来来来,我们俩兄弟不醉不归。”
程功甫被医生叮嘱了不能喝酒,但他跟姜明堂简直相见恨晚,一口气就闷了满杯。
把一旁的姜暖药吓得拉住自己爷爷的衣摆,“爷爷,你们少喝点。”
挣开姜暖药的手,姜明堂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是大夫,能让你给劝住了,你好好吃饭吧。”
向对面的程驰投去求救的眼神,却被他无可奈何的耸肩给送了回来,他充其量就是个孙子,而且还是两个人的孙子。
喝到最后,两个老头肩搂着肩,头并着头,就差痛哭流涕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姜明堂是醉了还是醒着,竟也不忘记暖药的终身幸福,“我给你说老大哥,嗝~嗝,程驰这小子,我第一次看见就知道他靠谱。”
姜明堂也没说是他自己算命算出来的,毕竟有些东西该卖弄的时候才能卖弄,对于程驰的喜欢,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就跟看自己孙子一个样。
“所以我非常放心把暖药交给他。”
程驰在旁边听得直点头,在心里默默给爷爷竖了一个大拇指,不错爷爷就这么夸我。
姜暖药坐在姜明堂手边,既是感动又是担心,原来爷爷早就为她做了打算。
程功甫一边拍着姜明堂的背,一边点头应和,“知道,我都知道。”
缓了一会儿的姜明堂接着说道:“但是呢,我有必要事先说明,我们家的条件是怎么都比不上你们家的,我也不希望等他们结婚后,再因为彼此家庭的原因而争吵。”
“所以,老大哥,我也不是要你什么保证,更不是什么承诺,你就答应我,要是你们家觉得暖药不好了,配不上程驰了,也不要欺负她,把她给我送回来就行。”
他不求自己的孽报能洗刷掉一点,只但愿能少一些应在姜暖药身上。
听到爷爷的话,姜暖药的泪水几乎瞬间夺眶而出,她这辈子得到爱太少太少了,爷爷奶奶给了她安稳的童年让她成长,而现在,爷爷几乎是乞求着在给她留一条能退能躲的道路。
“爷爷。”这一声爷爷她叫了二十几年,也就是这份亲情的存在,才让她不至于抱憾终生。
程驰嘴笨,他说不出什么矫揉造作的话,只能紧紧握住姜暖药的手,让她安下心来。
程功甫理解姜明堂爱护孙女的心,而且他了解程驰,谁要是动了他的人或者东西,都不用外人动手,程驰第一个上去把人撕烂。
也因着他的脾气,许夕岚和程彦舟才逼不了他分毫。
拉着姜明堂的手,程功甫安慰地拍打着,“放心吧姜老弟,我程功甫光明坦荡,今天既然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放心,不管程驰父母什么态度,我都是双手赞成的,如果你不放心,等我走了,这房子就留给暖药,我让程驰过户给她。”
吃一顿饭收一套房子,姜明堂虽然不至于见钱眼开,但也略为吃惊,“哎呦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他可不想卖女求荣。
把醉醺醺的老人扶到一楼的房间休息,程驰在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姜暖药,走到院子里才看见她正站在爬了满墙的藤本月季前,驻足观看着。
轻轻走到姜暖药身后,张开臂膀将她包裹在自己怀里,程驰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上,陪她一起站着。
把手覆盖在程驰交叠在自己肚子前的手上,姜暖药依赖地靠在他怀里,“爷爷们都睡了。”
按着人喝了醒酒汤,程驰就让管家看着他们两个,自己跑了出来,至于睡没睡着,“嗯,都睡了。”反正他也管不着。
长势喜人的藤本月季正值花期,姜暖药不怎么喜爱种植花草,但她喜欢看花开的样子,因为花的生长就像人一样,只有绽放的片刻才是最值得观赏的。
天生带着悲观色彩的处事态度,让她总喜欢把事情想得过于忧患,就像此刻,她依旧对这份感情,抱有不确定的猜想。
“程驰